者的路
本以为柏瑞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刘思方忽然改变了主意不让长新报社掺和进去,让唐珵直接动身去锦州。
唐珵和付陈规不一样,他从来不在做新闻的事上和领导们较劲,上面的人考量太多利弊权衡,长新报社在北京这么多年也不会一涉及到政治上的人物就退缩,只要能掀起大新闻有时候得罪一两个都有余地。
但这次坚决不参与,由此也能看出来柏瑞后面的人物级别不低,所以这趟浑水唐珵当然乐得不去趟。
“还得是你啊小唐,这要是付记者在不闹得掀了报社肯定不罢休,咱们部门又得受他牵连挨骂写检讨。”
吃饭的时候有个老油条在他跟前献殷勤,对于付陈规众人一边惧怕一边又厌烦,例如这次的事长新怕得罪人避风头,付陈规一定会为了柏瑞疫苗受害群众冲在最前面,甚至可能私自报道。
到时候柏瑞被揭破丑闻受公众抵制和上面严查,那风波过去长新也别想在北京安安稳稳地做下去。
说到底,记者不过是抉择服务于公众的利益还是自己的利益。
唐珵草草吃完早饭,然后淡淡笑道,“咱们做不了好记者,也不能堵死别人做好记者的路是吧?”
看上去也不像在生气,但就是让人觉得浑身汗津津的,一瞬间面目羞红。
唐珵已经当没说过这种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吃,我先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珵坐上了去锦州的火车,北京直达锦州的就这么一趟火车,唐珵不喜欢中间转乘连高铁票都没买,陈浩当然不愿意和他一起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买了机票下午才出发。
从白天坐到晚上,唐珵的腰和膝盖都有些受不了,他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又合上了眼睛。
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细细看才能发现他偶尔轻微地扯动一下嘴角,而后迅速恢复,掩饰着心里的那朵怒放的花。
临走前给宋瑜发了一条微信。
“报社临时让出差,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村子,也不知道那边信号好不好,要是有信号能给你打电话吗?”
不像之前要等很久,宋瑜没多长时间就回复了他,“路上小心。”
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下了火车已经九点多,市区离村子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他打算明天一早再坐车进村,今晚在车站附近找了个看上去还算高档的酒店。
然后约着那位在锦州的朋友一起吃了个饭,他在当地的宣传部工作,唐珵是之前和他有工作上的往来才认识的。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就谈起了小姑娘的事,说他们的那个村子非常偏僻贫穷,当年付陈规报道了冥婚事件后,各级政府去往村子里调查,这个村子就是冥婚恶习最泛滥的。
村子里老人居多,都是些顽固守旧的人,很多陈腐观念根深蒂固且经济相当落后,有着很难动摇的末位抱团心理,所以小姑娘的事他们不让报警,商议着让她退学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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