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来把灯调到一个暧昧旖旎的亮度,对情侣来说恰恰好,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有点怪异。
宋瑜坐在唐珵对面兀自摸出口袋里的烟当着他的面点上了,远远看上去纸醉金迷与他这个人实在背离,但只有坐到唐珵这里才能看出宋瑜吞云吐雾,但眼神一点也不为此着迷。
一丝一毫的堕落感都看不出来,还是那种清贵的漠然,育人的良师。
宋瑜和服务员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服务员带进来一瓶洋酒和果盘。
唐珵差点以为,宋瑜是不是就要说,他一口气喝完桌子上这瓶酒两个人就能重归于好,两只手兴奋地默默捏紧。
要真是这样,他一点也不会犹豫。
“工作怎么样?”
但宋瑜没说,一只手撑着脑袋,和他唠起了家常。
“挺好的...”唐珵看着宋瑜发了几秒的呆,接着道,“我现在在长新报社当记者...”
“我知道。”宋瑜轻声打断他,烟在手里捻了个圈,“说点儿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
那有太多了,他的职业生涯大起大落比别人一辈子的还要精彩,全是宋瑜不知道的,但全是不能和宋瑜张口的。
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宋瑜想听的是什么。
“我...最近打算去趟东北...”他没话找话说,“以前在锦州的一个朋友说他们村子里有个未婚先孕的未成年女孩儿...”
说到这儿唐珵抬头看了眼宋瑜,怕自己说的太无聊宋瑜不爱听,看他脸上没有不耐烦才接着说道,“村里人不让报警,小姑娘怀孕六个月了等不起了,我得去一趟那里看看什么情况,如果小姑娘能接受我的采访更好,对进度更有利...”
说到后面唐珵都感觉有些乏味,好不容易面对面坐在一起,他都在说什么...
宋瑜伸手弹了弹烟灰,似乎并不觉得他说的无趣,“接着说。”
“工作上没什么稀奇的,天南地北地跑,什么地方都去...”唐珵抿着唇看向宋瑜,“你想知道什么呢?”
三言两语哪能弥补十几年的空白,宋瑜等手里的一根烟抽完,碾灭了烟头才重新看向唐珵,“你找我,想跟我说什么?”
唐珵忍不住,忽然很想往宋瑜跟前靠,想告诉他自己真的害怕他的眼神,害怕两个人中间虽然都不曾刻意但就是无形画出来的分界线,害怕又要几年重新适应即便重逢也绝无可能相爱的现实。
这样想着,唐珵真的往前靠了靠,宋瑜就那样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他,没躲但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你不结婚,是在等我吗?”
这话一说完,宋瑜冷笑了一声,而后映入唐珵眼里的全是讥讽,宋瑜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他想说点什么难听的话,但和十几年前一样对着唐珵这张脸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看着他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唐珵,“我等你?”
“唐珵。”宋瑜冷着脸,欲言又止之后才淡淡道,“难道要我说十几年都在等你,你会很得意吗?”
唐珵的动作僵住,努力分辨宋瑜话里的成分可就是听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得意呢,让一个人等自己十几年,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这问题,好像真的问错了。
“还是你觉得我的时间一点也不值钱,就该这么十几年如一日,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回来?”
唐珵这会儿忍不住想给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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