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这几年刘思方已经有意向一点点取缔,整个小组加上他不超过五个人,别说长新报全国上下都剩的不多了,这时候让他的小舅子挤进来干什么?
“叫什么?”唐珵淡淡地问了一句。
“陈浩。”
唐珵点了点头,摁灭手机的屏幕,“让他坐着吧。”
“啊?”
陈浩忽然侧头看了一眼唐珵,就这一眼唐珵捕捉到了一丝轻蔑,他轻轻皱起眉头顿住脚步,原本想把他拿尊菩萨一样供着算了,但他偏偏讨厌人这么看着他。
“坐不住的话出去帮办公室的人都买杯咖啡吧,回来我报销。”
敢指使总编的小舅子,办公室的人都惊诧地噤声不敢说话,陈浩冷笑了一声看着唐珵,“小唐记者现在真是人模狗样啊...”
唐珵这些年在报社和人说话一向客气温柔,什么时候都带着一张笑脸,但资历不深的记者编辑甚至一些在报社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都不太敢和他搭话,背着人骂两句就算了,当着面一个比一个客气。
整个报社除了付陈规和林东岸谁都没对唐珵说过一句重话,陈浩现在成了第三个。
唐珵回头轻笑了一声,跟身后的人温声道,“看见了吧,我又支使不动,还是叫冯主任他们出面吧。”
说罢唐珵再没看那人一眼进了办公室。
刚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林清语就推门进来了,“老大,我听说那个新来的找你不痛快了?”
唐珵抬了抬眼皮,不合眼还好,眯了一会儿反而觉得更累,语气懒散,“怎么着,你帮我砍了他?”
“你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
唐珵忍不住笑了两声,一只手撑住脑袋,看不出什么情绪,“清语,有没有想过不做记者了?”
“没有。”林清语坐到唐珵对面,“你想过吗?”
唐珵摇着头,特别中二地说道,“我的一身本事,都是为了终身奉献在记者行业的。”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要是让付陈规听见,指不定怎么拿话嘲讽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几分是在做戏几分是在暗示,几分是留恋刚入行的自己。
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之所以在新闻行业动摇是因为付陈规当初被砍的那一刀,那时候唐珵就站在他旁边,眼睁睁看着冲过来的人朝他身上砍了一刀。
血流了一地,唐珵头一次见那么多血,他按都按不住,想着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老师可能就要死在他选择的新闻行业下了。
到最后两个人被医院拉走的时候他自己浑身上下也都是血,离死亡越近就越怀疑为此付出生命是不是件值得的事。
付陈规辞职不过几个月这一行关于他的声音渐渐淡去,唐珵才笃定,不值。
唐珵递给林清语几张纸,“帮我拿给梁主编和冯主任审核,选题过了咱们就去东北。”
“老大,你不是昨晚才回来的吗,你熬夜写的?”
“嗯,听说那个小姑娘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了,上面审核本来就慢,在我这里再耽误时间小姑娘以后的路就没得选了。”
林清语有些惊讶地看着唐珵,不干涉被采访者的命运是唐珵做新闻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原则,他竟然关心别人有没有路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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