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更糟糕的是,天幕还在骂他。
【我们后世有一种说法,司马相如以《凤求凰》拐走卓文君其实是看上了卓王孙的家财万贯,这个说法准确吗?】
【首先,我们来看看这个卓王孙到底多有钱。】
刘彻饶有兴趣看着司马相如。
只要骂得不是自己,看别人笑话挺开心的。
【卓王孙的卓家在战国时期就开始冶铁,在秦始皇时期就是被强制迁移的富豪之一。到了汉朝,依然从事冶铁,是巨富。卓家仅仅家仆就有千百名。这个卓家,在《史记·货殖列传》里也有名:“蜀卓氏之先,赵人也,用铁冶富。秦破赵,迁卓氏。”】
【在司马相如拐着卓文君私奔后,卓王孙曾经不满,结果司马相如拐着卓文君当垆卖酒,自己还穿着犊鼻裤卖酒——朋友们,知道什么是犊鼻裤吗,看图。】天幕放出“犊鼻裤”,这个在古画、壁画里很常见的裤子之一种。
犊鼻裤属于古代衬裤,极简便,一般是穿着里面不穿外面。
它是合裆,两套腿,长度在膝以上,形似短裙,状如牛鼻因形而名。因为鼓鼓囊囊,其实有些像齐腿根的短款灯笼裤。
天幕放出来的敦煌壁画,里面的农夫、屠户、泥工、伐木工等下层劳动者多裸体穿着黑布或白布“犊鼻裤”。
【从战国到两汉,男女都着深衣,这种犊鼻裤一般是下层劳动者裸体穿在外面。卓家几百年的巨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女婿,卓王孙能不气吗?!】
【换做现代,假设是某个跨国企业的独生女被一个搞音乐的拐走,然后在街头穿着短裤在闹市给人摆摊擦鞋,还带着独生女一起擦鞋,你不生气吗?但凡你自己一个人干活也可以说是为了养家,带着连下厨都没下过的千金去擦鞋,这不是威胁岳父吗?】
独自在家中的卓文君听到天幕的分析,泪流满面。
原来所谓的“凤求凰”佳话,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
难怪一得志夫君就变了心,或许不是变心,是足以对抗厉害岳父才恢复了本性。
可现在她已经沦落到如今这地步,还能怎么办!
【卓王孙嫌弃二人给他丢脸,并不仅仅是因为卖酒。】
【后来卓王孙被迫妥协,分了百名僮仆,百万两钱给私奔的女儿卓文君,对司马相如来说是成全了自己的一段佳话。但是他有几分是因为仰慕卓文君呢?没见过人就因为“仰慕才华”,在卓文君新寡期间把人拐走?放现代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拐走女性的行为也可以叫做“诱拐妇女”,放在明清也叫做“奔者为妾”。】
司马相如急了:“我对文君,的确是有几分爱慕之心的!”
“你如此擅长写文,爱慕之心不能写赋传达?”刘彻似笑非笑,“或者给你岳父写赋表明求娶之心,以你的文采,其实并不难。”
司马相如磕磕巴巴道:“我也拿不出求娶的聘礼……”
何止是拿不出聘礼,当时的司马相如,父母双亡,自己别说拿出聘礼,连落户的家都没有,只能寄住在好友县令王吉的家中。
也正是随着县令王吉赴宴的时候,去了卓王孙家中,有了后来的故事。
在此之前,司马相如在长安当梁王的门客,梁王去世后才回到成都,别说跟卓文君培养感情,连见面的机会都没多少。
刘彻对司马相如的过去很了解,还知道司马相如给梁王写过《如玉赋》《子虚赋》,但是这位口口声声对妻子一见钟情的男人从未对妻子写过什么。
刘彻嗤笑一声:“所以你的确是诱拐。”
同是男人,谁不理解谁。
不过刘彻身为帝王,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只是幸灾乐祸的想着,卓王孙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位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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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的朝代,这个曾经美好的典故“文君沽酒”,被天幕一解释,成了一出攀附权贵的阴谋。
女子只觉得二观被重塑,男人却依然嘴硬:“卓文君不过是商户女,还是寡妇,本来就只堪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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