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对粮价还是熟悉的,闻言直接给出一个数字,本以为这贵人很好说话,谁知贵人似乎有些抠门,拒绝了:
“太贵了。”
农人连忙道:“我家粮食种的好,你看,这颗粒饱满着,大的很。”
白圭又一番讲价,最终双方各退一步,找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即将谈拢之际,又道:“我多买点,你给便宜点。”
农人今年实在是丰收了,想趁机赚钱,最终还是谈妥了价格。
白圭最终来收粮时,带着自己的商队。
一方面是为了运输农家的粮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卖货。
白圭让商队的人与农人往车上搬运粮食时,农人恰好看到了车上的新货物,一下子眼睛就直了:“你这丝织品看起来不错,像是绸子。”
“您眼力真不错!”白圭恰似不经意般漏出几匹布,重新盖好,“上品的丝绸,刚收的,不便宜呢。”
“还有这漆器,看风格,楚国的吧?”
“是,楚国贵人用的,可贵着。”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新生意,和商人最擅长的欲拒还迎的演技。
“卖不?”
“不卖,这是收了到国都去卖的,这里能卖几个钱。”
“你是看不起人不是?”
“真得贵,你们买不起。”
“你就是看不起人!”
“这样,我这里有次一等的,你看看。”
越是不卖,农人越是想要,哪怕给出了次一等的,依然让人心里最渴望那第一眼看到的最好的东西。
哪怕白圭故意把最好的布匹漆器盖住,目光依然不断地往那边瞥。
“价作几何?”嘴上问着次一等的布匹,农人心里想的依然是最好的布匹。
白圭分别说出价格。
农人有些死心了。
贵人的好布果然是贵的很,次一等的也还行,但是见过好的,再看次等的,总觉得差了许多。
家人劝他:“买点普通的布料,给家里换件新衣服就不错了。”
农人也按照家人的吩咐,买了足够家里人用的普通的次布,可是回到家里,一直到晚上睡觉,还在心心念念:“那绸子,是真好啊!”
不光这一户农人喜欢,这一个村都陷入了过年一般喜庆气氛中。
村人们热热闹闹,买布裁衣,丰收也带来了换新衣、新家具的时候。
等到第二天,农人听到邻居嚷嚷:“赵家买了绸子咧!”
农人比家中女眷跑得还快:“快去看看!”
等来到赵家,才发现许多人都来到赵家看热闹,看那一匹在阳光下有着温润光泽的绸布,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真好啊,摸着真舒服!
赵家人拍开他的手:“别摸,手糙的很,别把我的布摸坏了。”
农人也不生气。
绸子真是细腻,真觉得自己的糙手都配不上。
“买一匹!”最终农人一咬牙,还是上钩了,主动去找白圭,“就一匹!我女娃儿要定亲了,给我家女娃儿做一身新衣服就够了!”
如果不是婚嫁这样的大事,他还不舍得买。
白圭瞅准的是时机,抓准的是心态,特意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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