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愣了愣,回头一看,立刻便张大了眼睛:“是…你是那天的客人?”
“还记得我呀?”季兰枝朝他弯起眼睛笑了笑,扶着人往客栈二楼走:“别担心,令牌很快便能拿回来了。”
……
巷子中,一个瘦高男子的男子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枚令牌,正速度极快地往巷子深处跑去。
这里他提前踩过点,再往右跑几分钟,便能离开主巷,甩开身后的那些官兵。
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去了长乐街主街道,现如今这些小巷中一个人都没有。
他边跑边往后看,直到确认官兵没追上来时才气喘吁吁地慢了下来。
看了眼手中令牌,男子低声念道:“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他是皇城封城前一天进的城,进城以后已经是大半夜了,城中客栈没了位置,他找不到住处,只能偷偷睡在别人家的牛棚里。
然而在他进城的第二天,皇宫中便来了消息,三日后可以在宫墙楼下免费领药。
而那天城门已经封了。
他刚感叹完自己运气好,来的正是时候,却得知领药需要提供官兵发放的令牌,登记在册之人才可以领。
然而丹药有限,令牌早就已经发完,下一次分发丹药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他从皇城边缘的一个小村庄而来,他们村里因为疫病已经死了许多人,瘦高男子逃到皇城,就是为了能够领到药活下去。
看着手中令牌,他开始安慰自己:“我们一家就剩我一个活着了,你拿了两枚令牌,我还给你留了一枚,好歹家里还能活一个。我要是死了,我家可就要绝后了…”
他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并没有做错什么。
谁让那一块队伍里,只有那个小孩子有两枚令牌呢。
瘦高男子喘匀了气,怕被官兵追上,便准备继续往前逃,然而才刚迈出一步,便感觉脖子一凉。
一把冒着寒芒的长剑不知何时架在了他的侧颈上,若是再动一下,恐怕就要血溅当场。
瘦高男子顿时吓破了胆,他抖着腿,用余光往一旁看了一眼。
拿剑之人面容冷冽俊美,一双黑眸幽深而凉薄,盯着他看时,眸光古井无波,像是在看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令牌,拿来。”
瘦高男子顿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大人,这…这令牌是我治病要用的,你看…能不能…”
那人依然没什么表情,平静道:“我现在杀了你,便不用治病了。”
啪嗒——
是令牌掉到地上的声音。
……
主街道正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巷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一队官兵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低着头,正被放在中间看押着。
人群立刻便热闹了起来。
“有人被抓了,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他…他不是刚刚那个抢了人家小孩儿令牌的人嘛!”
“哎呦,那个孩子腿都摔肿咯,救命的令牌被这个人抢走了,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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