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谢道义的儿子。”
“那又如何?”云棠不解地歪头,谢道义有那么多儿子,又不是每一个都顾得上。
陆行渊却明白了湘夫人的意思,面露忧色。
湘夫人知道云棠不会把事情想的太复杂,解释道:“他若真的只是一个宫人,谢道义断然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可他是皇子。他代表的是谢道义的颜面,就算不受宠,平白无故地让魔族带走,你让外人怎么想?”
谢道义不在乎儿子,但他在乎面子,陆家和谢家非亲非故,突然送个儿子出去,外人不清楚的还以为是谢道义有把柄落在魔族手上,以皇子为质子。
陆行渊握着谢陵的手紧了紧,他没有反驳湘夫人,反而忧心忡忡道:“可今天这事我闹的太大了,他已经丢了面子。他不敢对我和娘怎么样,但肯定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那两个皇子都有背景,只有谢……小石榴没有。”
陆行渊不知谢陵的名字,言语微顿,想到了湘夫人叫的小名。
他越说越觉得可能性很大,甚至开始自责:“我不该冲动,逞一时之快,让你们更难做。”
陆行渊说着,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已是愁容满面。
湘夫人见他神情真切,不似虚伪作假,心里有片隐藏的柔软之地忽然被触动。曾几何时,她也有这样的一腔赤诚。
她看着陆行渊,微微倾身道:“你放心,有我在,小石榴不会有事。”
陆行渊低头:“可你会为难。”
湘夫人怔愣片刻,低声喃语:“为难……”
她已经很久没听见这个词了,一开始是跟着她来的宫人说着不想她为难,不给她惹事,忍气吞声,再然后是她不想谢道义为难,把他的虚情假意当做情深意切,最后便是习惯了,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扪心自问,这些为难是真的为难吗?还是她底线的步步退让?她早就对谢道义失望透顶,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承认了,就是输了。
真正让她为难的是她的骄傲。
那些跟着她的人也就罢了,现在连个孩子都这样说,湘夫人觉得讽刺。
谢道义是皇朝的王,不是她的王,她有什么可为难的?
“如果你真的能带小石榴走,你能保证一辈子待他如初吗?”湘夫人认真地问陆行渊。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陆行渊,她对这个孩子毫无了解。但她知道云棠知道陆晚夜,他们两个人教出来的孩子,再差也抵过谢道义那一群儿子。
而且最主要的谢陵不排斥陆行渊,他很少这般主动地靠近一个人,就算当谢萱的小尾巴,也是因为谢萱为他打过架,揍的那些兄弟嗷嗷叫。
他不可能一辈子当谢萱的小尾巴,他得有个出路,湘夫人想不到比陆行渊更好的选择。
但有些话得先问个明白,起码要让陆行渊明白,他今日带走谢陵不是一时的新鲜,而是要对他的将来负责。
陆行渊正襟危坐,郑重道:“我可以。”
梦里荒唐的一生里,复杂的感情太多,有些自然而然地淡去,而有些遇见那个意外相遇的人后一发不可收拾。
陆行渊明白自己答应的是什么,他从来不是会拿这种事当儿戏的人。
湘夫人很满意陆行渊的回答,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她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视线越过这重重宫墙看向远处的蓝天白云。
这天地本就不该在方寸之间,辽远广阔才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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