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夏夏快坐…………”
白夏推脱不已,说了些场面话,最终是实在推脱不了才坐在了椅子上,梁王本来是高高在上坐着的,但不一会儿就坐在了白夏的旁边,两人隔着一个茶几,热切的说起了话,拉起来家常。
“自小就像进京去见识,想见见太子哥哥的英姿,只是我身份低微,进京去瞧也是没机会见着您的,而这身子一直拖着我,二十年都难以离开扬州,每日吃的药太多了,跟个药罐子似的,怕过去熏着贵人。”
梁王微微凑近了些,就闻到了白夏身上一股药味。
那药味不似寻常,很香。
再厉害的香师都调不出这样好闻的气味,光是待在他身边就很是舒服,他说一两句话,三魂六魄都要被他勾了去。
脆弱又漂亮,每一句话都令人怜惜不已,好几次见他咳嗽,梁王都忍不住帮他添了热茶。
“多喝些热茶,天气冷……来人,弄些炭火。”
他眼睛瞧见白夏的手轻轻搁在桌子上,想都没想什么,已经把他的手握在了手心。
白夏轻轻垂下眼眸,瞧见梁王那双大手紧紧包裹着他的手,像是帮他暖手般的还搓了搓。
手中的茧子几乎要把他刮疼了。
梁王见白夏还是脸色苍白,又让人将他的裘衣送了上来,那裘衣打点得很是干净,没什么气味,但是是梁王穿过的。
热乎得给白夏披上,烤着炭火沏着茶,大有和白夏促膝长谈的架势。
谈了许久终于到了正题。
白夏说:“我怕太子哥哥打仗缺少军粮,已经囤了十万担粮草,特意给太子哥哥送来。”
说着便猛烈咳了起来,好像心肺都咳了出来般,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都沁出了些湿润,一截腕子在外边,从宽大的袖袍里打了出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梁王连忙去看他,有些急切的喊,“来人!请大夫来!”
白夏漂亮的眼睛红红的,瞧过来时还在强撑欢笑,“太子哥哥别费心,我这是老毛病了,回去吃些药便好,如今重要的是您的天下大事……白某一介草民,您身份尊贵,却要为我操心,真是…………”
说着好像感动得要哭了般。
心里头已经在想赶紧让我回去,真是一刻也不像待在这里了。
但是没想到梁王竟让他住下来。
“哥哥这边有许多大夫,可以为你治病,你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白夏简直要吐血了,梁王竟将他扣下来了!
如此一连几日都是在梁王府治病,却是越治越差,到了后来白夏已经下不了床了。
梁王大发雷霆,问大夫是什么病。
大夫说的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思虑过重”等等之类模棱两可的疾病。
梁王几乎每天都去看他,“夏夏别想太多,好好治病。”
白夏眉头总是舒展不开,看向梁王的眼神充满了忧虑,“我怕耽搁太子哥哥的大事,本是想竭尽全力散尽家财给太子哥哥助力,但如今身子却这么差,不仅分身乏术无暇去将钱财粮草运来,还耽搁了太子哥哥的时间…………”
白夏心里却想,梁王真是贪得无厌,十万担的粮草都不满足到底还要多少?
他已经逼不得已把“散尽家财”几个字说出了口,梁王却一点也不松口。
“你竟是这样担心我…………”梁王心中感动不已,温和的哄道,“你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手底下有的是猛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
白夏的眉头一皱没有舒展,他现在完全被软禁了,每天几乎只能见到梁王,连消息都传不出去。
他不知道现在白家的情况,是不是这些乱臣贼子去他家抄家了?
因此越发担忧。
他不知道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几乎都交了“税”,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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