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尖蛊而死、因尖蛊而生,是一只可以比拟尖蛊的大蛊,并且他比植物更能发号施令,一进塔就给楼塔里的蛊种们强力的威慑,而后便是下了命令。
蛊之间有特有的交流方式。
它们不敢动白夏,因为白夏身上,玉璨的气味太重了。
白夏闻不到殷罗的气味,这是他的房间,他的主殿,“为什么要换?就在这里。”
玉璨想了想,并没有反驳什么。
他将白夏放在榻上,垂头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我、不好,夏夏……别害怕。”
是想说是自己没有把他看好,让白夏被坏人抢走了,他抹了抹白夏已经干涸的泪痕,“夏夏疼、不疼………我帮你、坏人、赶走。”
他轻轻吻了吻白夏的额头,帮他把手脚和狐裘好好暖了暖,“蛊都乖、夏夏不怕。”
他把塔里的蛊种都震慑到了,并且听命保护白夏。
这座楼塔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把把放在这儿一会儿,比在树屋要安全得多。
他现在要出去。
把这些坏家伙全部杀死、赶走!
他对这里隐约有些熟悉,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没有想起,他本能的知道,自己是白夏的蛊。
当然,也是他的夫君。
白夏是村子里的祭司,是受人爱戴的,高高在上的祭司。
纯洁美丽的祭司是不可被凡人染指的。
白夏畏惧满头的银发被村民看见,怕曾经供奉自己为神明的村民们异样的眼光。
白夏没有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
“夏夏不担心,我会、解决好一切。”
这一天白夏都是独自待在楼塔里。
周围都安安静静的,仿佛突然间像从前一样的,满是安全。
刚开始还担心有蛊种进来,好久了也没有什么动响,终于是稍微放下了心。
在站着高高的楼塔里往下看,远远的可以看见村子的样子。
很是平和安宁的样子,和八年前不一样。
那时的他还不够窗格高,站在小凳子上看着村子。
硝烟漫天,连哭喊声都能听见。
今天是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玉璨说是把扰乱村子的人都赶出去。
一去就是很久,白夏不敢出去,好在玉璨从外面带了点心和果子,白夏饿了有东西吃。
白夏站在水银镜子前看自己。
这是自从尖蛊死亡之后,第一次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模样。
尖蛊死亡的那一刻,他感知到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在森林里只知道自己是满头的银发,模样在水面上是很模糊。
白夏在镜子前愣了一下。
他好像长高了点,样貌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好像是长大了。
满头的银发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奇怪。
甚至让他更为出尘美丽,头上还是玉璨早上帮他辫的发,还绕了些鲜红的玛瑙饰品。
一路都在马背上颠簸,头发有些凌乱,但饰品稳稳当当的,没有落下。
满头银发上鲜红的玛瑙珠子,让他整个人艳丽美丽,像是古老神秘的高贵神明。
衣服也是干干净净,他在森林里也被照顾得很好。
屋子里暖烘烘的,塔楼的格局让他的屋子冬暖夏凉,他冬天容易困顿,裹着大毯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有些嘈杂,一往下看,塔楼下火光一片。
白夏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瞬间以为又变成了八年前一样了。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玉璨风尘仆仆,进来时带了一丝冷意。
玉璨暖和了一会儿才靠近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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