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
“他手断了?”周庭沅讶异,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一枪。
他的本意其实是想破坏江轶的终端。但现在江轶的手断了,大概……
大概算意外之喜吧。
周庭沅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缺德想法惊了一下,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你还担心他?”陆思辙皱眉,又不高兴了起来。
“没有没有。”周庭沅立刻摇头,“只是没想到会这样。”
“这样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周庭沅的错觉,陆思辙表情骤然蒙上一层阴森,“每次看他搂你的肩膀,我都想把他的手剁了。”
“……啊?”周庭沅惊了一下,又咳嗽了起来。
陆思辙轻轻拍他的背。周庭沅缓过气后,犹豫了一会,还是说:“我没有担心他。”
“我只是怕他跑了。”
“他跑不了。”陆思辙笑了,“被你打成了一条死狗,现在精神都没缓过来。”
“嗯。”周庭沅应了声。
他心里很明白:“他大概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吧。”
“不接受也得接受。”陆思辙直白地说。
周庭沅是有些迟钝,但还没迟钝到看不懂陆思辙的情绪。
他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消解,只能缓声道:“我知道他不值得同情。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他能落到今天的境地。”
一边说着,他一边望向陆思辙。却没想到,陆思辙只是呼了口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我只是有点嫉妒他,能够光明正大地占有这个身份这么多年。”
周庭沅张了张嘴,回忆起当初连一个真切的拥抱都留不下来的过去。
确实,确实是很辛苦的。
藏在背地里,见不得光,像永无出土之日的种子。
“没事的。”轮到他安慰陆思辙了,“都过去了,已经不一样了。”
陆思辙听到这话,便重新又笑了。
他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狡黠。平日里总带在身上的凌厉感骤然消退,终于显出几分应当属于他的模样。
周庭沅一下子有些眼晕。就在这发呆的几秒之间,陆思辙俯下身来,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嘴唇上。
周庭沅睁大了眼睛。
但他没躲,任由陆思辙扣着他的后颈,让呼吸更加深层次地交融在一起。空气里弥漫起令人晕眩的气息,他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安心地放任着自己。
六年了。
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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