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lad,my son,my baby,I'm sorry,I'm so so sorry.’布鲁斯一直在哭,眼泪滴在杰森的脸颊上。那触感已经不如前面那会清晰,杰森几乎要感觉不到了。
不要哭,Dad,杰森想说。
你来了。
你找到了我。
我已经很幸福了。
I love you so much,他心底的话跟布鲁斯的声音重合。
有声音又一次响起,如此模糊,杰森几乎要听不见了,但他仍然拼尽全力地捕捉。他想再多留在世界上一会,想再听见布鲁斯的声音。
可惜,是那个女人。
‘我只有这一小瓶稀释过的泉水,你既然这么想要,那你拿走,记得你欠我一回。’她警告,‘但我仍然要告诉你,这全部都是无用功。他已经死了。你只会失败。’
‘我必须尝试。’布鲁斯搂着他的手臂收紧,‘而且不管成不成功,他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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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当年满脸绿水时一样,他猛地睁开眼。
就跟当年一样,布鲁斯就在他的身边。
他像是已经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身上的衣服皱巴巴,满脸都是新长出来胡茬。杰森知道除非自己醒来否则布鲁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父亲爱他,如此之多以至于假如他离开了,布鲁斯会彻底垮掉。
他是杰森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父亲,给了他一个家,甚至在杰森几年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严重抑郁时也不曾放弃。布鲁斯对他的父爱是真的,杰森不曾有一刻怀疑过。
就跟当年一样,布鲁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的变化,立刻身体前倾,手抚上他的脸颊,“Jaylad?”
杰森闷哼一声。他的肋骨痛得不得了,跟背上的伤一起连成一片,但杰森却拥抱这种痛,因为痛是生命的证明,意味他还活着。
“一时半会死不了,old man。”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沙哑,喉咙火辣辣,就像是扯着嗓门连续吼了十二个小时的演唱会。
布鲁斯捧着他脸颊的手收紧,但又像是意识到了似的立刻松开。
几秒后,他的父亲颤抖地吐气,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你真的吓到我了。永远、永远不要再这么吓我。”
杰森的脑子仍然在启动之中,过了好一会才想出一个词,“Huh?”
“你在溺水的第二天突然高烧,原本医生都宣布你可以离开ICU了,结果又说脏水进入了你的肺,引发了肺炎。”布鲁斯的声音有些严厉,但杰森知道那毫不留情的表面下是心痛跟担忧,“你的心跳在抢救台上停止了四十三秒,医生说他差点要救不回你!”
但杰森只记住了肺炎这个词。怪不得,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呼吸除了疼痛外还特别想要咳嗽。杰森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一咳怕不是要痛得原地升天,所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的脑子也是乱糟糟的,非常像高烧过后的感觉。
“但我的嗓子——”他甚至说到一半声音就没了,空白自动填上了他的问题。
“因为你在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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