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往下捋,让他喘匀这口气。
“你给我滚!”小混混长这样大也动过这么大的气,“滚!”
“你听爸爸说啊,爸爸以前做得不对,现在回来只想看你过得好不好,不打扰你生活。”小混混父亲在外面说,“爸爸看看你,就走。以前不该把你扔下,现在爸爸回来可以带你去看病。”
“谁有病?谁他妈有病!”小混混明明刚坐下,这会儿弹了起来,抄起另外一只拖鞋砸向防盗门,“你给我滚!”
“你听爸爸说,你听爸爸说啊……”
门外喋喋不休,脏脏已经忍到极限。哥哥将他捡回来,拉扯大,自己这条命就是哥哥给的,谁伤害了他,自己就玩儿命。
“你说什么呢?”脏脏走到门口捡拖鞋,冷冷地看向门外。
“你不懂,他真的有病。”小混混父亲站在门外不肯走,“我这次回来,不要他一分钱,不打扰他生活,我知道当初是自己做得不对,所以我没脸让他负赡养责任,我只想带儿子看病……”
“你才有病!滚!”脏脏听不下去了,不管他有没有那么想法,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从哥哥身上吸血。他飞快地撞上了防盗门,力道之狠仿佛再也不打算将这扇门打开。
随着一声关门声,整个世界又安静下来,门外的人叫了几分钟,终于察觉到这扇门不打算再开,灰溜溜地走了。可是家里的气氛却不再安静,如同酝酿着一场大雨,隐雷就在头顶,飘忽不定,不知道何时落下。
屋里一片安静,落针可闻,甚至不像家里有人。脏脏先去厨房开火,小奶锅熟练地架上去,煮水,下红糖鸡蛋。
水滚开,红糖块儿放下去就不见踪影,透明的水变成了红褐色。脏脏拿起一只汤勺搅了搅,探出头,看哥哥还在沙发上坐着,于是抓紧时间往小奶锅里下了一个鸡蛋。
“哥,先把这个吃了。”端着碗,脏脏又回到客厅,晚上吃一碗糖水已经成了习惯,“喝一口热的吧……你最近喝中药,嘴里发苦。”
小混混只是坐在沙发上,两只肩膀不住发抖,整个人木木呆呆的,连眼神都很直。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等到根本不抱希望了,结果没等来弟弟的家人,倒是当初抛弃自己的人回来了。他还说,自己有病,需要去治病。
怎么治病?切除一个器官吗?是切外面的,还是切里面的?
切完之后还需要缝合吧。
自己有病?
“哥。”脏脏又叫了一声,小混混还是不回应,于是他将那只碗放在书桌上。红糖水里泡着卧好的鸡蛋,如同一汪无人问津的池水里落了一个孤单的月亮。脏脏碰了下哥哥的手,冷得可怜。
于是他从沙发上扯过毯子,将人先裹了起来。明明一个一米八几的人,裹住了,只露一个脑袋,这会儿就像个小孩子,怎么看都怎么小。
“哥。”脏脏从后面搂他。
小混混只是看着地上的老虎头拖鞋,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反应过来的。
“哥你别这样。”脏脏只好使出杀手锏,无论何时这一招绝对能引起哥哥的注意力,“你别这样,我会害怕。”
小混混的眼神凝滞在小老虎头的眼睛上,瞳仁慢慢扩张,紧绷的肌肉下意识地松弛下来,他抬起一只手往后捞,脏脏立刻将脑袋伸过去,小混混的手指摸到他那头长发,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没事,不怕,哥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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