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不起,我……我不能同意你。”是少年妈妈的声音,“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咱们一起长大,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所以你肯定了解我对爱情的憧憬,别人都不懂我,你懂我……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可是……我相信他会回归家庭的。他只是从小得到的爱太少了,家里条件太差,太穷了,所以看惯了别人的脸色,现在才会不懂爱,也不敢面对爱情。我相信只要我对他好,他迟早会回来的,他有他坚硬的外壳,我和孩子会等他,包容他。”
再次听到妈妈的声音,少年只想笑,并且真的笑了出来。口罩上不知不觉地湿了,他笑着哭出来,真傻,自己的妈妈真傻,还他有他坚硬的外壳?他坚硬个屁!
少年的姥爷这时候咳了咳,少年立马清醒过来,从男人准备好的书包里拿出热水瓶,递过去。再轻轻地抚着姥爷的后背,给姥爷顺气。
“你以为我不想和她有染吗?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和她有染!”声乐老师的音量瞬间升高,“可是她爱你啊,她还觉得你的冷漠无情是什么坚硬的外壳。她太傻了,她是全世界最傻的女人,因为知道你穷怕了,她用爸妈给她的钱买房子,给你铺路,因为知道你在意贫困的出身,所以她把爸妈的关系介绍给你。现在你反而污蔑她婚内出轨?来,继续说,我等着你下一轮发言。”
站在后面的公关经理用手压住了眼皮,完了,这一场发布会目前看来无解。原本委托人攥住了一个转折点,死无对证的事怎么说都行。可是一旦有一方手里有了证据,无论真相在谁手里,公众都愿意相信手里有东西的那一边。
偏偏那个有证据的人还那么坦然。坦然公开是公关的最大法宝,堵不如疏,再遮遮掩掩都不如公开。
“你怎么会有她的录音?”少年的父亲没有一丝动容,但是马上装出一丝动容来,就好像再次听到亡妻的声音真能让他落泪,“你是计划好的,是不是?我不承认这份录音的真实性,有可能是合成,也有可能是你和她在某种协议下录制的。”
“那你现在打电话找鉴定科,如果能查出合成痕迹来,我开道歉会和你鞠躬致歉,并且无条件赔偿你近期一切经济损失。”声乐老师说,“你说我的是假的,在我手里有证据的前提下,你只能通过所谓的真实证据去证实,口说无凭。拿出来啊,拿出她当年出轨的证明,或者我和她有染的证明。以你的心计,能发现她出轨,一定会收集证据吧?”
这一次,少年父亲卡壳了。忽然场内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后援会的座位区域内,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少年又笑了笑,这他妈就叫当场脱粉吧,快跑,脑子够用的就快跑。
“既然你拿不出来,那我就要继续拿证据了。”声乐老师最后一次举起公文包,回过身,他看的是座椅上的花束,“我还有她的录音证据,证明你当年涉险虚假报税,近几年的账目应该也可以查。这些就不是我的事了,是我报警,还是你自己自首,你看着办。还有!”
公关经理身体一颤,怎么还有?看来这次委托人给的巨款他们公司是赚不着了。
“你不要说你的孩子是为了争财产和你闹翻,笑死,你根本没有财产。你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通过这两位老人的关系赚的。”声乐老师看向两位老人,“你妈妈的房子,你现在住的房子,包括你养着小情人的房子,都是你的亡妻置办,你根本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垃圾,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人,被所有人看不起。”
少年只想鼓掌,比起出轨被抓,自己父亲最在意的是出身背景被挖,被人提及当年的往事。这时,一直坐在第一排的姥姥站了起来,身体晃三晃,朝着台上走去。
没有人敢拦。
她走到少年的父亲、自己的女婿面前,平静地注视他,似乎用极度淡定的高姿态去碾压了一个臭虫的挣扎。然后她高高地扬起手,一巴掌清脆地落在少年父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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