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伤害你。”印寒说。
“相信我。”印寒说。
“我也不想伤害你。”明月锋捂住印寒的眼睛,狼狈地低下头,“我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朋友。”他痛苦地皱眉,深吸气呼气,指尖颤抖,手脚发麻,山岳般的负罪感如高楼倾塌,将他囫囵掩盖,不留片刻喘息余地。
“叮咚叮咚。”
“小锋扔个垃圾怎么需要这么久。”陈芝瑶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卷发年轻人,迟疑道,“你是……?”
“我是明月锋的发小。”印寒自我介绍,“我第一次来杭州,他带我出去走走,给您说一声。”
“哎,好的。”陈芝瑶不疑有他,“去吧,注意安全。”
“阿姨再见。”印寒客气道别,转身离开。
小路尽头拐角的草坪,垂头坐着一个人影,印寒走过去,弯腰将明月锋抱起,问:“去医院吗?”
“休息一会儿就好。”明月锋有气无力地说,“放我下来。”
“没人看见。”印寒将好友抱到别墅区空闲的秋千上,借路灯观察对方苍白的脸色,“你惊恐发作了。”
“我知道。”明月锋说,他捂住口鼻,避免过度呼吸引起碱中毒,声音憋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印寒说。
明月锋锤他一下:“别扯淡。”
印寒眼中隐隐含笑,说:“你手机GPS没关,我关联了你的手机。”
明月锋休息了一阵,身体恢复些气力,他掏出手机,点开定位,俩人的账号在一个家庭组下,随时随地可以查看对方的行踪,他说:“行吧。”遂摁灭屏幕,没有删除家庭组或者把账号移出去。
“不删掉?”印寒问。
明月锋瞥他一眼:“有用吗,反正你也能找机会再加上。”
印寒抿唇,压不住唇角上翘的弧度,他推一下秋千,绳索缓慢地向前悠去,再飘飘忽忽地荡回来。他敞开双臂,将那一轮黯淡的月亮拢入怀中,说:“我不想你结婚。”
明月锋保持沉默,歪靠在印寒肩膀,眼睛半阖。
“困了?”印寒问。
“嗯。”明月锋哼一声,“走吧,回酒店睡觉。”
这件事轻飘飘地翻过去,明月锋因印寒平静的态度卸去心头沉甸甸的负担,他以为一切都没事了。
至少在结婚前的筹备阶段,当着未婚妻和岳父母的面,印寒表现得相当乖顺,有礼有节有分寸。明月锋心中五味杂陈,既骄傲又酸涩,理不出个所以然。
“你这发小什么工作啊?”边珦坐在明月锋身边,用手肘捣他一下,指尖点点杂志上的甜点图,“帅哥,认真一点,芒果慕斯怎么样?”
“大学讲师,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明月锋说,“又不是我掏钱。”
“让你有点参与感嘛。”边珦说,“那就芒果慕斯和蜜瓜酸奶,一人一份,保底两百份。”
“两百?”明月锋惊讶地看向边珦,“有这么多人来参加?”
“别小看边家的影响力。”边珦说,“我妈把我小堂叔叫来了。”
“你小堂叔哪位?”明月锋问。
“无垠的轮值董事长,边修平。”边珦说,“我小堂叔来的话,他好兄弟肯定也来,京圈世家们来一群,保守估计二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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