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收起爪子,气恼地用肉垫打在明月锋的肩膀,打得梆梆响。
明月锋松开手,大黄猫一头扎进猫窝,气哼哼地转过身,屁股对着他。闭上眼睛,睡觉是睡不着了,明月锋满脑子是印寒和柳美郴举行婚礼的场景,一想到印寒结婚自己铁定是伴郎,气得眼睛圆瞪如铜铃,比大黄猫更像夜猫子。
不能这样自私,明月锋对自己说,印寒多去建立社交关系有益于健全人格,是好事,他应该感到骄傲。
就在明月锋自己快把自己哄睡着,一道微信铃声打破朦朦胧胧的睡意,他划开屏幕的同时扫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
“喂?”明月锋说。
“明月锋,我是王岳扬。”王岳扬说,“印寒喝多了,你快帮忙把他带回家。”
“喝多了?”明月锋摸索着打开顶灯,“寒寒酒量挺大,你们到底喝了多少?”
“海量也顶不住踩箱喝啊。”王岳扬说,“而且……呃,总之你快来吧,地点我发你了。”
王岳扬挂断电话,明月锋点开他发来的地址,酒吧位于五道口,距离约莫四公里,倒不算远。他轻手轻脚打开健身室的房门,印诚久的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他将钥匙揣进口袋,换鞋出门。
凌晨的五道口热闹非凡,灯红酒绿,车来车往。明月锋开着车,路过一个个十字路口,摇下车窗,沿街寻找停车位,眼疾手快跟在一辆路虎屁股后面,等它离开,立马占上刚空下的临时车位。
悦己酒吧,明月锋望见靛蓝色的招牌,给保安交了五十块钱入场费,手背盖一个圆形戳,跟随人群踏进烟雾缭绕的大厅。北京早就不让室内吸烟,烟雾多是烘托气氛的干冰,搭配昏暗的灯光,别有一番迷情风味。音乐节奏感极强,叮呤咣啷仿佛敲在耳膜上,周围年轻男女又蹦又跳,格外解压。
明月锋左顾右盼,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头,王岳扬拉着他往舞池边靠,大声喊:“我们在舞池旁边的卡座。”
“柳美郴呢?”明月锋问。
“印寒没邀请她来。”王岳扬说,“就我、韩琪国和王石磊。”
“他跟我说请你和柳美郴吃饭。”明月锋说,“怎么只邀请了你?”
“柳本来想来,印寒不让。”王岳扬说,“可能是嫌她讲话不好听。”
明月锋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忍不住笑:“柳美郴没跟他急眼?”
“初恋拥有优先豁免权。”王岳扬打趣。
两人一前一后朝卡座走去,明月锋虚眯眼睛,看到卡座处围站一圈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花臂男生举起酒杯,动作嚣张,杯口即将贴到印寒脸上。
“那些人是谁?”明月锋问。
王岳扬摇头:“不知道,今晚好几拨陌生人看印寒长得好看,想和他玩,都被他拒绝了。”
“他妈的。”明月锋心头火起,小跑几步要去解围,只见印寒突然站起身,抄起酒瓶砸到桌子边缘,玻璃碎片撒了一地,他面无表情地拎着半个酒瓶往花臂男人的脸上戳。
男人后退一步要躲,却被印寒一手扶肩膀,抬腿踹向胯骨,踉跄往后倒去。王岳扬停下脚步,说:“我觉得不用帮忙了。”
“草,救人啊!”明月锋担心喝醉的印寒下手没轻没重,给人打出个好歹,他一把拍掉印寒手里的破酒瓶,将人拉进怀里,“寒寒,还清醒吗?”
印寒幽深的眼珠盯着明月锋一张一合的嘴巴,慢腾腾地抬眼,与他对视,点头。
明月锋松了口气,有意识就行,别带着他一块儿揍。
酒精致使印寒脑子反应慢,深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却不容小觑,他反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往明月锋身后扔去,准确地命中企图偷袭的另一个男生的面庞。
“啊——!!!”女生的尖叫压过震耳欲聋的音响,“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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