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走下地铁,虽然只搭乘了两站的距离,出来时天空中的小雪已经转变为了中雪。
她不禁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低着头迎着雪,加快脚步走进了展览馆。
阿加莎所在的展厅不算大,只有连通的两间房。
但可能因为明天就要上班了,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夏黎漾很轻松地就可以近距离欣赏包括阿加莎手稿、初版小说、签名本在内的各种展品。
当她抬着头,饶有兴趣地阅读封存在玻璃柜里的阿加莎的书信手稿时,忽然在玻璃的倒影里,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静静伫立在了她的身后。
他穿了一身深色的长款大衣,里面是单排西装套装,暗红色的领带系在突出的喉结下,手上戴了副黑色的皮手套。
虽然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在倒影里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登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倏地转过了头,对上了身后男人深沉幽邃的墨眸。
“陆先生?你怎么在这?”夏黎漾长睫诧异扇了扇,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他一眼。
他宽阔的肩头还沾着零星的雪花,身上还夹带着清冽的冷气,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进来。
“我不能来看展么?”陆淮承双手抄进西装裤兜,轻挑了下眉梢。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黎漾尴尬抿了下唇。
她记得他对阿加莎没什么兴趣,会买她的书,只是因为需要念给他母亲听。
见她神色微窘,陆淮承敛了敛眉,嗓音恢复了温润,淡淡解释:“刚好路过,也没事情,就进来看看。”
“哦。”夏黎漾松了口气。
“你一个人?”陆淮承声线平淡,像是闲聊似的问了句。
“嗯。”夏黎漾点了点头,又觉得她自己出现在这里有点怪,赶忙补充解释,“徐先生今天有些忙,不能陪我。”
“这样。”陆淮承表情不太自然地顿了下,默了片刻,又问她,“你是跟着他来北城过年了?”
感觉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理由的夏黎漾,含糊“嗯”了一声,手也不太自在地揣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陆淮承幽深实。
明明已经分开这么久了,他还是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恩恩爱爱。
甚至连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都觉得心脏在被人用力拉扯和踩踏。
可他想办到的是,真心给她祝福。
祝她的人生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因为他给不了她这些东西。
他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陆淮承沉沉吐了口气,不自觉攥紧了抄在西装裤兜里的手。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气氛莫名又有些尴尬。
夏黎漾抿了抿唇,尽量自然地笑笑说:“我这边展厅都看得差不多了,准备再去里面转转,就先告辞了。”
陆淮承薄唇翕动了下,总觉还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
他压抑的思念。
他无处排解的!”夏黎漾手一顿,直接按灭了手机,匆匆跑了过去。
每年除夕,夏黎漾跟晋.江都会去徐颂年家搓麻将,毕竟父女俩孤零零的在家,除了看个春晚,也整不出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
不过夏黎漾的技术不怎么好,手气也一般,往年经常是输得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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