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不听话的早就死了,天底下需要救治的人那么多,她是从来不会为那些连医嘱都不听的脑残浪费时间。
不过这就没必要告诉花满楼了。
“花满楼,你以后不用再喊我明月了,这个名字是西门吹雪他爹给我起的。其实我的名字叫桃夭,就是诗经里桃之夭夭的那个桃夭,你以后可以喊我桃夭。”
花满楼一怔,随即温柔笑了笑,说桃夭这个名字很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比明月好听。”
“我还以为你会说,明月比桃夭这个名字要好听些呢!”
“其实名字就是一个称号,不管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人生在世,做过什么,又留下什么。”
桃夭:“那你还挺豁达的。”
花满楼温和说道:“我一个瞎子,若是不足够豁达的话,怕是早就死了,又如何能有幸遇到神医。而且世上不幸之人甚多,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其实花满楼所说皆为事实,但桃夭却是觉得他在自我调侃,这同样也是一种乐观心态,也难怪世人夸赞花七公子,都会用正人君子一词。
世间施加痛苦于他,而他却是温柔以待一切人与事。
桃夭为花满楼做完一套针灸,然后又给他的双眼上了药,并用干净的白布包了起来,还嘱咐花满楼在他眼睛复明之前,都不得让眼睛见光。
“一日一次的药浴也得按时泡,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还有每日三次的换药得仔细些,针灸我也会每三日为你做一次,大概半个月之后应该就能看到成效了。”
“那就有劳桃夭你了。”
此时桃夭和花满楼的关系也好上许多,交谈言论时也不会过多拘谨,反倒是多了些朋友之间的打趣和戏谑。
“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反正你花满楼有的是钱,我也不担心你付不起诊金。”桃夭开玩笑道,“假若我真的把花七公子你的一双眼睛给治好了,那我这神医之名,必然就是要传遍大江南北了,到时候一贫如洗的我就可以体会一下荣华富贵的感觉。”
桃夭说着话,一边手头上动作不停,她确实就是打算待在江南一段时间,给一些身患疑难杂症的富贵人家治病,顺便攒点养老钱。
毕竟她现在可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况了。
桃夭想到这儿,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玉罗刹确实很讨厌,但西门吹雪还是个不错的人,再加上长的又俊习武练剑天赋也是武林中最高的,那她腹中的孩子可不得一出生就天资不凡!
也难怪会是身负气运的天之骄子,正好适合给她养老。
说不定等玉罗刹死了,还能顺便把罗刹教的遗产也给继承过来,实在不行还有这孩子亲爹的万梅山庄。
就算退一万步讲,那孩子有她这个熟读天下武功秘笈的娘亲在,那绝对也不会是平平无奇之徒。
气运加身,注定就是要搅动一方风云的。
花满楼看不到桃夭即将为人母的温柔笑容,在听到诊金问题后,那就是直接出言承诺桃夭要多少他就给多少。
花家作为江南名门世家,又是此地的首富,花满楼还有兄长是在朝堂上做官,这样一句承诺自然做不得假。
桃夭是真的穷,自然不会跟花满楼客气。
毕竟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他们之间又是正当的医患关系,如何不能拿诊金?
其实花满楼心里还有着诸多打算,比如自己的眼睛若是真的能治好,那他就立即向桃夭表明心意,说他想要娶桃夭为妻,白首不相离。
可想到自己目盲的情况,花满楼就不敢在此时开口,因为在他看来,那就是拖累了桃夭。
由爱生怖,由爱生忧,原来正是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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