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已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足够让当时的人回心转意。
他只知道此前的数任“魄”,已经失去了价值,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被轻描淡写地抹去了存在,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他是第六个。
楚晋垂下眼,慢慢地,低声道:“不会有下次。”
公子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秋水般凉意彻骨。半晌,他轻咳了一声,转而问:“除了马惊,似乎还有别人对你动手了?”
楚晋道:“十名刺客,被我处理了。不知道是谁的人。”
“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公子咳过之后便没了再与他交谈下去的兴致,“有伤吗?”
楚晋一顿,点了点头。
公子问:“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楚晋道。
伤势他都处理过,被利剑割破、染上血的衣服也换过了,没人察觉到不对。
公子嗯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他不咸不淡地扫了对方一眼,没再问他的伤势一句,好像知道结果就已经足够了。
“记住你的身份。”他最后扔下这样一句。
楚晋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半晌,讥诮地扯了下唇。
*
回后院前,楚晋先去后厨拿了些糕点。
他随口编了个借口,提着食盒回了房间,将门掩好后,才往里走去。
房间里很静,他不知不觉放轻了脚步,本以为受伤的人在休息,未成想却和对方正正对上了视线。
“……”
沈孟枝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咳了一声:“我有些无聊。”
楚晋随意瞥了一眼书的封皮,是他随手放在床头的那本《山川风物志》。
外面天阴着,屋里点了蜡烛。他将食盒放下,隔着明明灭灭的烛火看了对方一眼。
沈孟枝的伤势不算轻也不算重,那截断枝扎进了他腰后三分,好在不算太深,没有伤到根本。楚晋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头脑一热,把人带回了府上,藏进了自己屋里。
他定在原地,沉默地看了对方许久,忽然道:“我帮你换药。”
沈孟枝一愣,正要开口,楚晋又补了一句:“我没有欠别人的习惯。”
“……”沈孟枝又不想说了。
少年时候的楚晋似乎格外清楚怎么让他生气,每一句都能精准地踩中他不想听的,偏偏他还讨厌不起来。沈孟枝顺从地趴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气对方还是气自己,忽然笑了一声。
楚晋问:“你笑什么?”
“笑你。”沈孟枝脸埋在枕间,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含着不容忽视的笑意,“你十几年后可不是这个样子。”
楚晋:“……”
他随口问:“那我是什么样子?”
“唔。”沈孟枝想了想,没忍住又笑了一声,“比现在更坏。”
他的声音被蒙住,显得含混不清,朦朦胧胧地传进耳中。不知为何,楚晋也笑了。
“那也不错。”他说,“至少我活到了十年后。”
这一声真真切切传到了耳中,沈孟枝一怔,正要说话,腰侧却是一凉,衣衫被人掀开卷起,随后冰冰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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