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楚晋冷漠道:“听夏,把它炖了。”
听夏早就看这肥鸟不顺眼了,登时嘿嘿一笑,一把捞住想要逃跑的言官,恐吓道:“老实点!让我想想……清蒸还是红烧呢?”
楚晋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你也出去。”
这就是不连坐的意思了。听夏喜出望外,当即发誓:“放心吧老大,这傻鸟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当真!”
“嗯。”楚晋道,“它说的是真的。”
听夏手一抖,险些把鸟扔了。
“……?!”
是真的你也不要说出来啊!万一之后你后悔了要杀我灭口怎么办?!
楚晋并没有理会他震惊的神色,反问:“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虽然的确猜到了一些,但听到正主亲口承认,听夏的心情还是十分复杂:“没敢继续想下去。”
谁能想到当今这位乖戾冷血的摄政王,竟然真有一个心上人,不仅是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师兄!!!
“怪不得那些朝臣的千金小姐巴巴地对你示好,你都面无表情。”他反应过来,“还有那个薛凝,大秦第一美女!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楚晋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史书记不进去,偏偏谁对我示好,倒记得清清楚楚?”
听夏一个激灵,立刻不提此事,转口道:“所以你梦见了他?那应该算好梦啊,怎么你脸色还这么差。”
闻言,楚晋唇角笑意转淡。
梦中的人影绰绰约约,如镜花水月,过眼云烟。时隔多年,他仍能清楚记得当时对方脸上的神情,无法形容,无法描述,破碎不堪。只消他看来一眼,细密的痛意便攀骨而来,在骨血中滋生出一种名为悔的毒素。
一年又一年,成为经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垂下眼帘。
“梦到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
那个被吵醒的梦只做了一半,就让他身心俱疲,懒懒梳洗了一番,就带上听夏上街去了。
胥方城街道多为南北向,沿秋江而行。白日里行人颇多,熙熙攘攘,他们二人身处其中,倒也免了隐匿身形的麻烦。
“明日便是秋江祭祀。”
楚晋目光随意地在琳琅货品中转悠,明明口中说的是闹得大秦满城风云的画舫一事,他的语气却仿佛是在唠家常一般,似乎丝毫也不担心。
街市喧闹,完美地将他的声音掩盖得严严实实:“李晟会怎么行动,尚未可知。不过保险起见,我留了一点手段。”
听夏问:“是什么?”
对方淡笑不语,带着他像是寻常游人一般在城中转了一圈,最后拐到一个冷清的巷子里,径直转进了其中一家裁缝铺。
店内没什么人,冷冷清清,几个伙计在角落打着盹,唯有算盘的珠子碰撞声清清脆脆。
楚晋走到正忙着敲算盘的店主面前,语气随意:“我要的珠丝衣做好了么?”
此言一出,那人手一顿,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二人一眼。他露出一个恭敬的笑来,点头道:“做好了,我这就去取来。”
趁他去取东西的功夫,听夏小声问:“这珠丝衣是什么东西?”
楚晋道:“人皮面具。”
“这就是你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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