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却没空回想,他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他方才才被一个比他强得多的男人揍过,此时狼狈又局促,十分羞于被她看到。
春晓:当然,如果梁舟同志不方便,就算了。
我,方便的。梁舟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松了口气,接着道:外面在下雪,春晓同志带伞了吗?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腼腆地笑,干巴巴道:失礼了,方才摔了一跤有些不雅。
春晓笑了笑,摇头道:我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梁舟同志要当心啊,下雪天,路很滑的。
梁舟的眼睛暗了暗,他将碎掉的眼镜收进大衣的口袋,细细地打量她:春晓同志喜欢什么菜?清淡的,还是辣口的?
春晓背着挎包,梁舟也拎起了包,走到图书馆门口,纷纷扬扬的小雪又飘落下来,梁舟将他手里那把黑色的伞打开,宽大的伞斜斜偏着,他握着雨伞的手心滚烫,低低道:春晓同志,这把伞,给你用吧。
春晓毫不犹豫走到伞下,挑眉看着他,新时代了,又是封建朝代,梁舟同志不用这么避嫌。
路上的雪被扫了大半,堆在路沿上,小小的雪又落在路面,雪花被风卷着乱飞,飘到伞下,停在毛绒绒的羊绒衣服上,落在黑发上。
两个人慢慢走着,春晓道:我没什么忌口的,不过偏爱甜口。梁舟同志呢?
梁舟抿着唇,轻声地笑,是的,我怎么忘了,春晓同志从前最爱吃黄桃罐头。我还记得春晓同志刚去爪洼子大队的时候,一个人能吃两罐,那时候我天天写信家里人快点寄罐头,我还记得春晓同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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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渐渐消失。
她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那时候太馋了,开玩笑说要是能天天吃到黄桃罐头,真想和梁舟同志搞对象。
春晓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道:在我学校附近有一家羊肉馆子很不错,不如我们去那儿吃,正好折玉郎也在,我叫上他一起,我们三个好好吃一顿,叙叙旧。
梁舟身形僵硬,哈,我和玉郎同志没什么旧,他似乎不大喜欢我。
春晓扭头看向青年斯文白净的侧脸,他的睫毛细细柔柔的,看起来就是个心软又温吞的性子,很好欺负,是个被欺负了都不会还手的人。这是个软弱,优柔寡断的面相。
玉郎和我说,你前几天请他吃了顿饭,我以为你们关系还不错呢。
啊,嗯玉郎同志活泼率直,如果能成为朋友的话,那太令人高兴了。
梁舟,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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