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梁舟斯文地扶了扶眼镜,轻声拒绝他,我很快就将猪草割好了,不用麻烦元辰同志。大队长十分器重元辰同志,你在大队部事忙,还是去忙你的工作要紧。
元辰幽深的黑眸微眯,伸出的手微微曲起,心内不屑,这个软弱的小东西竟然在和他争?
梁舟同志,我早晨从大队部来,见到有你的一封信,顺手给你带回来了,就放在你的桌子上。看信封,应该是一位女同志给你写来的。
梁舟一愣,什么女同志,他认识什么女同志,从前班上的哪位女同学吗?
元辰袖着手,既然梁舟同志积极肯干,我也就不破坏你的工作热情了,我去那里和春晓同志休息一会,梁舟同志加油。
元辰毫不拖泥带水转过身,将背篓丢到梁舟脚下,走到树下和春晓坐在一处。
梁舟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转头干活。
梁舟这纯纯老实人完全不是元辰的对手,等他回到知青点就会发现,那份所谓女同志写来的信,信封上写着他母亲陈月娥的名字
而此时梁舟同志任劳任怨地在太阳下干活,元辰闲闲坐在春晓身旁,慵懒地眯起眼神,随口聊着,看不出来,梁舟同志竟然十分受女同志欢迎,已经下乡了,还能收到北京女同志写来的信。十分厚的一封信,不知道写了多少字,有多少话要说。
其实厚是因为他妈给他寄了很多钱和票。元辰的眼药上得毫无痕迹,春晓吃惊极了,感到人不可貌相。
没干多久,山脚下传来自行车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音,折玉郎人未至声先到地吆喝着:晓晓儿,你怎么来这里打猪草了,我找了好久!
折玉郎神气地从他锃亮的二八大杠上,长腿一迈,轻松跳下来,将自行车停好,揣着腰间的儿子,雄赳赳气昂昂走向春晓儿。
走到半截,他怒目而视,山上不止有他家晓晓儿,还有两个碍眼的狗男人。
折玉郎大步走上去,将挂在他腰间的折福宝解下来,拎着他肉乎乎的小身体将元辰挤开,自己一屁股坐在春晓旁边,紧紧挨着他,嘟囔:两只舔狗。
春晓:,什么是舔狗?
折玉郎掐掐儿子的脸蛋,故意大声说:舔狗啊,意思指的就是那种特别无耻,别人不喜欢他还要不知廉耻,死缠烂打,跪舔别人的那种第三者。和你老公我这种高富帅,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类人,我要脸,他们不要脸。
元辰挑了挑眉,道:高富帅是什么?
折玉郎鄙视地看着他: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又高又富又帅啊。
元辰哦了一声。
虽然很不好意思,梁舟还是忍不住想,明明他和元辰才更像高富帅啊,他们都又高又富又仪表堂堂,还有文化,而玉郎同志,顶多算是高穷帅,还是小学学历
玉郎同志可真是自信满满。
(回城倒计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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