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深了?, 南方?小城里?,一个瘦削的五六十岁老太太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慢慢少了的灯火, 城市已经开始入睡, 她?却迟迟无?法睡着。
秋天阴雨连绵,江欣睁着眼总仿佛能感觉到腿骨的一阵阵抽疼。
但她?不是风湿,也不是腿骨受伤。
叮铃铃——
床头的手机响起, 多年在一线工作, 江欣习惯性秒接。即使,自己现在平时几乎不会接到电话了。
手机屏幕莹莹亮光照亮了?黑暗里?床铺上的一切。女人腰上盖着被单, 但下面该是腿的地方?, 空空如也。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兴奋声音,江欣紧张担忧的心慢慢落下。不是出了?事就好。
江欣皱了?皱眉,“小傅?你喝醉了?吗?”
她?在管理局带出过许多队员,比她?小快十岁的傅涵山向来沉稳寡言,除非拿到稿子或者有专门培训过的应对,不然一天下来能干巴巴地只?说几个字。
这么兴奋激动的说话,张口就是这么离谱的消息, 江欣只?能判断出傅涵山喝醉了?。
“没有。”傅涵山尴尬地咳嗽一声,顿时严肃起来:
“具体情报涉密我不能说,组长,但如果世界上有人能治你的腿, 那一定是这次机会。重疾中心的志愿者申请,上次您没有参与,这次务必不要?错过。您病情都符合条件, 凭借您的付出,第一批填写?申请很大几率能够选上。如果您想再?考虑考虑, 只?能等到军区医院复查的时候了?。”
重疾中心开展的神农蔬果实?验测试,选择的志愿者都来自下级医院。
除了?体育局的几名运动员是自带蔬果份额来参加实?验,其他人报名根据病情轻重、疾病复杂类型和对国?家的贡献,依次排队筛选。
傅涵山知道这位曾经教导过她?的老组长符合要?求,但江欣不仅没报名第一批测试,也已经拒绝了?多次军区医院复查。
早些年上一次变异妖物袭击事件,江欣刚开始带加入管理局的傅涵山,傅涵山那时甚至还没资格去到一线,只?是行动组的替补。
那次袭击的妖物被火力覆盖灭杀,但带队的江欣受了?重伤,只?能双腿截肢。
自此,意气风发的江组长不得?不退出管理局。据说本?来想为她?转文职,但江欣无?法面对断腿的自己?,拿上补助金回了?老家,绝不主动和其他人联系。
“江组长,现在不是多年前了?,试试吧,好吗?”傅涵山轻声劝她?。
江欣在黑暗里?沉默了?很久,自嘲地笑了?笑,“好啊。”
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曾经的队员满是期待地急冲冲打?来电话,她?不忍让她?失望。
江欣打?开手机,按傅涵山说的,找到重疾中心的志愿者报名入口,填写?自己?的资料。
数据库里?,一个带着金色标记的名字迅速上升,和其他闪闪发亮的名字一起,出现在参加实?验测试的最前面。像无?数颗冉冉升起的星子,他们也确实?都曾照亮一处处阴霾。
隔壁屋住着的保姆听到声音,敲了?敲门,惊讶地发现雇主居然没有在面无?表情地发呆躺着。
照顾了?江欣几年,她?知道江欣是个古怪冷僻性子。平时既不看书也不看电视,白天呆呆看着窗外,傍晚呆呆开始躺着。偶尔有医生找上门,江欣也不乐意见,都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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