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我就送他回去,你垫的钱到时候还给你。”
“小宝,你……”那天晚上的小宝一定很痛苦,所以才会向他倾诉心事,初恋哥想说点什么。
“我没事儿啊,挺好啊,你不知道,他今天一醒,压我心里的石头就掉了,不然我还觉得对不起他,他是过来找我才……”电话那头忽然轻轻笑了两声,自嘲起来,“我以前还想过自杀呢,现在想想怪吓人的,还是活着好,你快去店里忙吧,先不跟你说了啊。”
电话断了,初恋哥沉默地坐在凳子上不说话,好半晌,他开口了:“小宝很苦,带着孩子不容易,你要还有良心,就好好对他。”
他对攻说,也对过去的自己说。
实在放心不下,临走前,他又不客气地警告攻:“别拿失忆当幌子,忘什么,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良心。”
一段奶粉最贵,一罐就要三百多,受肉疼地算了下账,慢慢推着婴儿车往医院走,一路走一路想,怎么解释自己知道攻名字这回事儿。
还以为失忆了会成大傻子,咋那么精明呢?真是一点都不好糊弄,得仔细想想,反正不能把包养关系说出来,快到病房门口时,可算给他想着了。
攻在休息,受刚把婴儿车推到凳子旁,忽听攻说:“把婴儿车转过来,让我看看。”
“……”受怔住,不明白攻整哪出。
“听隔壁阿姨说,你是单亲爸爸,能看看你的孩子么?”
见攻神色如常,说话客客气气,受将婴儿车推到床头,转向攻,刚才上电梯的时候宝宝就醒了,他在凳子上坐下来,想了想说:“她叫妞妞,马上百天了。”
奶娃娃睁着黑亮的大眼睛,小手里还攥着个拨浪鼓,不过她现在对拨浪鼓不感兴趣了,好奇地盯着爸爸头上裹的网兜,发出一声奶呼呼的怪叫。
攻看着活泼可爱的宝宝,脑子里没有记忆,心里却滑过不一样的痕迹,尽管转瞬即逝,但被他抓住了,他朝宝宝车慢慢伸出受伤的胳膊,用手去触碰那只小小的手,食指一下被握住,宝宝咿咿呀呀地乐了起来。
他又试着叫了一声:“妞妞。”
宝宝握紧爸爸的手指,咧着嘴乐。
攻居然对着宝宝笑了,受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不认识攻了,等攻逗完宝宝,他都没组织好要说的话,正酝酿着,见攻突然摘下腕上的表,递到他了手里。
“……”这,这是干啥?
“拿去卖了,把欠的医疗费还给垫钱的那位,剩下的钱你拿着。”
“……”
受被这块烫手山芋吓一哆嗦,跟了攻一年多,这块表攻每天都戴着,从来没忘记过,他赶紧把表还了回去。
“我不要。”
攻:“为什么?”
受:“你啥都不记得了,别瞎卖啊,它肯定有收藏价值,没准是哪个重要的人送给你的,你现在卖了,以后想找都没地方去找。”
“什么价值我清楚,”攻拉过受的手,将表放他手心里,又说,“我能冒着危险去找的人,比谁都重要,收下吧,我准备尽快出院,你也别回去了,那儿不安全。”
“……”表带有攻的余温,手心暖暖的,受直接哑巴了,攻那话啥意思?见攻又去逗宝宝,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是你债主,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啊?”
“我不是很有钱么?”攻丝毫不在意,“一块表而已,骗就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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