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三个月起订,”送奶工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大一单生意,“您要是确定订的话,我收您二十块钱的订金,下午来给您安装箱子的时候收尾款。或者您也可以直接去五一路找我们的奶站或者乳品公司直接填信息缴费,一样的是下午来给您安箱子。”
顾明月接过送奶工给的单子,上面除了写着价格和品类外,最下面就是他们的地址和订购方式。
“我下午可能不在家,”顾明月扫了眼送奶工胸前的名字,“我把钱给你,你帮我代订,下午直接来安箱子就好。”
“这可是三百多块钱呢,您放心我?”送奶工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岁出点头,说着一口流利的地方话,看着是挺善聊的,跟顾明月开着略带调侃的玩笑。
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你每天在我们这家属院跑上跑下的,不知道打了多少照面的,有什么不放心的。”顾明月低头在他递过来的单子上勾画自己订的种类,写清楚名字后,空了瞬,递给他,“门牌号你们填吧。”
“嗨呀,”送奶工接过来,也不奇怪,这十几年厂子倒闭的倒闭,合并的合并,连带着家属院都经常性的改名,抬眼看了眼他们家门顶上的门牌,“你们这还属于棉纺家属院,2单元,203。”
原来是在二楼。
棉纺家属院,2单元,203。
顾明月喉咙口默念过这几个名字,简单记下后,又看了眼送奶工算好的价格,进屋拿钱。
托闻酌早起大方的劲儿,床头柜上搁了一沓子钱,顾明月捏起百元大钞,看纸币的颜色和花样,还有些新奇。
她是九零后,小时候也接触不到大钞,等她能出去打工的时候,纸钞的颜色款式早就变了样子。
真是不一样了。
“三百三十一块二。”
抵得上普通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住棉纺家属院的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送奶工麻利地开好收据:“收据您拿好,明天就能正常送奶了。我叫小吴,咱们这一片都知道,顾姐,以后送的牛奶要是不新鲜或者出什么问题了,您尽管我找。”
“成。”顾明月喜欢他这直爽劲儿,“那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事儿办完,按理说小吴就该走了,可临走前小吴又多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额头上,真心实意说了句,“不过,顾姐,你这也确实该补补。”
顾明月:“?”
顾明月观察入微,摸了摸自己额头,逐渐抿去唇边笑意。
小吴下楼后,她转身回屋,径直来到厕所,寻找家里镜子。
没找到。
两室一厅的房子里竟然连个大镜子都没有。
她握着一块大红色的、太阳花样式的圆形镜子,支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底下的支柱都劈叉了一块。
只能拿手握着举过头顶照看自己额头伤口。
顾明月:“.......”
额头上被人用白绑带缠了几圈,再加上昨夜睡得晚,眼底发黑,干瘦的脸蛋,衬的伤口格外突兀吓人。
怪不得今早闻酌看着自己眼神怪怪的。
还好没长变样,就是太瘦了。
顾明月伸手摸了下伤口大概位置,皱眉,拿起剪刀,干脆利落地“咔嚓”两下,剪去绷带,露出额头的一片青紫。
果然是没动针,只是磕碰到了。
顾明月重新上药后,没再缠绷带,而是简单的拿绷带粘了下伤口位置。
小心地洗了个脸,顾明月翻遍洗手间,也只找到一瓶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雪花膏。
蓝色的小盒子,拧开里面只被人用过一点点,足以见原主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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