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彭加楠轻松道，叹了一声，“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感觉到人类的极度弱小。”
“三哥有心事？”江诺看向彭加楠，隐约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似乎不对。
彭加楠却没有再多说，只是冲着她笑了笑。
等到彭加楠再次进屋，里面便传来彭佳慧夫妻俩的调侃声，直说彭加楠的岁数到了，该是要娶妻的时候了。
江诺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彭加楠在担心什么。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转身进屋：“三哥，我想多学些字，你那边可有幼童识字的书籍？”
“有……”彭加楠立即站起来，“我去给你拿，不，你跟我去书房吧，我那里有一些幼时学字书写的册子，正好可以借你认字。”
“谢谢三哥。”江诺微笑，跟着彭加楠往彭家书房的方向走。
身后，传来彭佳慧与彭母轻轻的对话声：“娘知道诺诺多大吗？”
“说是有十三四岁了，只是小时候吃的不好，才没长开。”彭母说道。
“那确实是长小了。”彭佳慧感慨。
对话声渐远，彭加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大概认识多少字？”
“认识的字多一些，但会写的字不多……”江诺回答彭加楠的话，“其实我跟我娘学的是更简单的字。”
“是你娘教你的啊？”彭加楠惊讶问道。
“算是吧……”江诺笑道，毕竟她在学校一直读到初中毕业这件事，实在是不好说，而她又实在不乐意说她那个「再嫁」的爹，“不过我的算术是真的不错。”
“那我考考你。”
两人前后进了彭加楠现在用的书房。
书房里有许多彭家的东西，因为彭家专门做生意，其中有不少账目，彭加楠随便抽了一本，顺便递了一把算盘给江诺。
两人一同进书房之事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哪怕彭加楠现在的身份是少爷，可江诺的身形实在太弱，再加上她也穿着男装，并不会让人注意到男女大防。
至于彭加楠本人，其实她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对江诺主要还是同情，加上这两天相处还算和睦的心态为主。
“不用算盘你也能算好？”彭加楠连着问了几道题，江诺都没有动用算盘，就把结果给到她，让她不免惊讶。
“对，可能是我的算法跟你们不一样。”
“那你说说看，算给我看看……”彭加楠将空白的纸挪到江诺面前，兴致勃勃说道，“我看看你的算法。”
江诺手里被塞了一支笔。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了真正的情况：“首先是数字，我学的数字会有很大不同，这个是1，这个是2……”
她把阿拉伯数字一一跟彭加楠说明。
彭加楠开始看到的时候，下意识皱起眉头。
对于这样从未见过的新鲜数字感到排斥。
但等江诺逐渐说起这些数字的使用时，眉头便逐渐舒缓开来，甚至还来了兴趣。
“这样一来，不管多大的数，落在这里都只有几个数字而已？”彭加楠拿了另一支毛笔，分别写下「五万六千八百三十三」和「56833」，目光分别在这两个数字上逡巡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后面的数字：“数字少的时候，就有这样大的区别。等到数字大的时候，其中的区别会更加显著。不过这些数字也会变得更容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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