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腾之死,按照刑部与大理寺的进度,只怕还需要一段时日,可是谁能想到,这件事不过三日就直接被刑狱司接了过去。
一时间,二部震动,就连刑部尚书余鹤都没忍住,在下朝后拦住了林寒肃。
“林大人好灵通的消息!”
好容易天牢出了一次岔子,就这么正正好被他给逮住了!
而大理寺卿这会儿也慢吞吞的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林寒肃,不紧不慢道:
“林大人,好手段。”
林寒肃瞥了一眼两人,不冷不热道:
“彼此彼此,能让一个犯官于天牢自尽,二位才是真正的御下有方。”
林寒肃这话一出,二人具是脸色难看,但人死在天牢,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时间,二人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后,林寒肃直接拂袖而去:
“与其在本官这里冷嘲热讽,不如想想怎么管好下面的人!稍后,本官会带人前往天牢查看现场,还请两位配合一二。”
林寒肃这话毫不客气,余鹤与纪怀仁对视一眼,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林寒肃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圣上的意思,而能让林寒肃这幅态度,只怕是圣上要将此案严查、彻查!
余鹤匆匆回到刑部衙门,立刻道:
“天牢里自尽而死的那个犯官犯了什么事儿?”
刑部侍郎今日刚调了卷宗,闻言立刻回答道:
“回大人,听说乃是其意图对同僚下毒手,后被金吾卫当场抓获,因没有您与纪大人的手令,下面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审……”
“谋害同僚?”
余鹤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这才沉声道:
“他谋害的是何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上报?!”
“被害人为翰林院侍讲陆勉,翰林院修撰徐瑾瑜。因为此案发生在夜间,大人已经下值,下官等意图第二日晨起便禀告大人,谁曾想……”
“你说……徐瑾瑜?”
余鹤缓缓坐直了身子,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熟悉。
六元及第的少年郎,满朝文武无人能出其右。
最重要的是,在殿试之时,余鹤看到少年那熟悉的面容时,便不由想到了此前莹莹案时,少年从容不迫,却步步紧逼,连平阴侯那老狐狸斗被他气的中了风!
而这件事,事涉于他……
余鹤定了定神,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这里连刑狱司都出动了。
他入朝为官数十载,圣上看重臣子时是什么模样,他一清二楚。
但,按理来说,天牢的特殊性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圣上的脸面,那徐瑾瑜如今不过一个六品小官,如何能让圣上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圣上竟然让林主司特意负责瑜弟的案子,瑜弟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赵庆阳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天牢之事一出,他就知道这事儿八成坏菜了。
毕竟,谁若是胆敢去圣上面前说一句,‘圣上,杀我之人死在你的天牢里了。’
圣上只怕嘴上不说,虽会严查,可也会在心里有一个疙瘩,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心腹林寒肃派出来?
赵庆阳神情有些恍惚,他只听瑜弟要反击,可是没想到这反击来的这么快、准、狠!
徐瑾瑜闻言,托腮轻轻道:
“或许,是圣上看我可怜吧。”
赵庆阳:“……”
装可怜谁不会,朝中的大人们一个个唱念做打,样样俱全,可谁又能让圣上心甘情愿派出心腹爱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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