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咕噜说一大堆,现在这个房间里太暗太安静,被尚泽刻意压制的思念在孤独与黑暗的反差中剧烈猛扑,几乎所有冲动的念头都在连成一线直指云株。
尚泽开始想云株走的时候穿的衣服很薄,到了晚上一定很冷,他应该给云株留一件外套。
给云株买的零食够不够吃,好像买的太少了,万一云株饿着怎么办?
就算要找家人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就找到,他这么草率地回来,云株没地方住怎么办?
还有……还有……云株曾经说过,如果找到的人就是把他丢下的人,又该怎么办?他这样不就等同于把云株又一次送回危险的境地之中么?
这一念头瞬间挑起尚泽本就不坚定不平稳的心,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起身拿过车钥匙,跑到院里骑上摩托车,出了门邻居看到讶异地问:“尚泽,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尚泽顾不上回答,发动车后轰隆隆的引擎声在黑夜里回响,他紧握车把不断加速,寂静的旷野上一辆孤独的摩托车和一个急迫的人疾驰在去往县城的路上,尚泽告诉自己他只是想去看看,只要看到云株能安全回家就好。
半个小时后尚泽到了县城的派出所,白日里的繁华被夜色收回,周围寂寥安静,尚泽隔着很远就看到这栋建筑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亮光,只有门岗处的小亭子里亮了灯,这个时间难不成是下班了?那云株呢?
尚泽向派出所的铁门奔跑,那一排冷硬没有温度的钢筋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不能靠近大楼半分,白天里他明明看着云株走进去,那现在云株又会在哪里?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云株的家人吗?又或许云株的家人早就已经报案,那一个下午的时间也足够云株回家了。
门岗亭里的人正防备地看着尚泽,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尚泽收回冲动的脚步,可见不到云株又让他心有不甘,尚泽想,只能明天再来问了。
他失魂落魄地打算原路返回,这时在余光中突然看到了路灯下坐在街边长凳上的熟悉的身影,尚泽停下脚步,眨了眨眼仔细辨认,怀揣着不可置信缓慢向那个身影走近。
越走近,云株的身形轮廓便越清晰,他抱着书包独自一人坐在长凳上,似是无聊,两腿在空中一前一后地摇晃,或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头顶的路灯。
很莫名的,尚泽喉间开始泛上一阵酸涩,他走近,直到站在距离云株两米远的地方,嗓音沙哑地问:“警察没有管你吗?”
云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尚泽时眼中又弥漫上了惊喜,在昏黄的路灯下展露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毫无保留到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别离:“尚泽,你终于来啦。”
尚泽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坐在这里,警察没有管你?”
云株却顾左右而言他,他撇撇嘴,语调很软地向尚泽抱怨:“尚泽,我好渴,你都没有给我买水,我一天没喝水了。”
尚泽好似非要寻找出一个答案,执拗的咄咄逼人:“你不是进去了吗?为什么警察不管你?”
云株低下头,像做错事一般:“我又出来了。”
得到了意料外的答案,尚泽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高明地不去挑破,皱眉道:“为什么出来?”
这次云株没有立刻回答,他也没有看尚泽,低着头用手指绞着书包的背带,在尚泽快要失去耐心时,闷声说:“我怕进去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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