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尚泽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云株穿的是他以前的衣服,因为小了就被放起来,但布料都是差不多的,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有几道陈年的疤痕,心下了然,他糙惯了完全不觉得,尚泽没来由想到他之前为云株擦身体,手指触到的细腻弹滑的皮肤,心想,这是个细皮嫩肉的城里人。
尚泽看到云株胳膊上被抓过之后留下的几道显眼的红痕,这时云株出声:“我想洗澡……”
尚泽看了眼云株脑袋上的绷带,想了想还是拒绝:“你的伤没好,不能沾水。”
云株虽然失忆了,但脑子还是很快,说:“我头上不沾到水就好了。”
顿了顿又弱弱地请求:“我想洗澡,可以吗?”
尚泽起身,说:“可以。”
尚泽带云株来到他家的浴室,但其实这并不能称之为浴室,因为村里洗澡的地方都很简陋,狭小的隔间,也不保暖,没有正儿八经的的门,帘子一拉就能洗澡。村里用来洗澡的设施大部分都是那种能储水的太阳能,放在自家房顶上,有没有热水和晴天挂钩,太阳能连接一个淋浴喷头,此刻尚泽正教云株怎么打开,向哪边旋转是热水,哪边是凉水。
“会了吗?”尚泽问,他侧目看过去,云株无知无觉地抓着衣服的下摆脱掉,露出光裸的上身。
尚泽收回视线,留下一句:“记得别沾水。”撩开帘子出去了。
尚泽刚把云株吃饭用过的碗筷放到水槽边,就听到云株在喊他,他又走去浴室,站在门帘外问:“怎么了?”
“尚泽,我打不开这个啊……”
尚泽撩开帘子,就看到云株全身光裸,一脸无助地看着他,尚泽走过去,笃定道:“我刚才说的你没认真听。”
“我听了啊,”云株说,“你不觉得是这个太难开了吗,而且很别扭。”
尚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把淋浴喷头打开,调到适中温度,云株一脸欢快地站在淋浴下撩着热水洗身体,全然不觉得自己全身赤裸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有什么不对,那一刻尚泽从心底冒出了无端的恶意,但说是恶意又太过决绝,他只是问了句:“你为什么会同时有男人和女人的器官?”问完,尚泽又厌嫌自己的直白。
云株愣住了,一时间狭小的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在回荡,他无措地看了看自己,最后才将视线小心翼翼地投向尚泽,问出了一个连尚泽都无言以对的问题:“原来我这样很奇怪吗?”
尚泽沉默了一瞬,说:“不奇怪。”又道:“最好不要给别人看到。”
洗完澡出来,云株回到他醒来时所在的房间,之前昏迷着没有意识,现在躺到床上才觉得床很硬,而且枕头也很硬,他躺下去哪哪都不舒服。
云株又走出房间,好奇地在尚泽家里闲逛。这就是农村里一座很普通的砖房,门窗和略有些泛黄的墙壁都能印刻出岁月的痕迹,并不配套的家具让房间看上去勉强像个住所,但并没有多么舒适,云株想到了总是漠然的尚泽,觉得这座房子确实沿袭了他的风格,简单,没有人情味。
尚泽去洗澡了,云株没有目的地来回乱逛,走进另一间卧室,这里也是同样简单,但看上去有区别于他那间房的干净整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之前待的那间卧室里总有股似有若无的霉味,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但这里就没有。云株用手摸了摸床,也比那间卧室的要软一些,于是他决定要在这里睡。
尚泽洗完澡回来,就看到他的床上突兀地多了个人,云株也猜到了这应该是尚泽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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