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作物之后地里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枯萎的秸秆,田野间的小路狭窄弯曲,男人扛着麻袋不见半点吃力脚步平稳地走着,高大挺拔健硕的身躯掩在粗糙的衣衫下,挽起的袖子裸露出小麦色的皮肤,隐隐可见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来到村口,两根石柱一左一右支起一个破旧斑驳的牌坊,上面写着‘刘根村’几个大字,经过岁月的磋磨和风沙的掩盖陈旧的像是已经被时间遗忘,却是这个村子的唯一标志。刘根村是位于平乡县最靠边界的一个村子,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是一个矿场,所以村子里的人大多都以在矿场打工为生。
进了村子,寂寥空旷的荒野便隔绝在身后,络绎不绝的车和行人,老人围坐下象棋的叫好声,妇女攀谈的嬉笑声,空气中隐隐飘来炒菜的香味,村子不大,但生机勃勃。
“尚泽回来啦。”
路过一座砖房前,满脸笑意的妇女洗着衣服如平常般打招呼,尚泽应一声,问了个好,眉眼间仍是无波无澜的淡漠。
“哟,尚泽,这是背了个什么啊?”
迎面一个骑着车的中年男人,话语间是熟稔,尚泽抬眼望过去,男人车速未减,一句话的时间两人的身形便错开,尚泽也无心回答,收回视线扛着麻袋继续走。
回到家,尚泽把这个来路不明的麻袋放在床板上,打开系口,将麻袋摘下来扔在地上,被装在麻袋里、被莫名其妙丢在荒地的人此刻显露出了全貌。
第一直觉是个女人,因为他有着长到肩膀的头发,但尚泽又看到了喉结,可若说是个男人,尚泽皱眉,拨开掩盖在他面容上的几缕碎发,要说是男人,他未免长得太好看了些。尚泽认知里的男人就是村里那般,粗犷,健壮,和深色的皮肤。而眼前这个人,尽管闭着眼,仍能窥见他的清隽和美艳,村里的男人不会有他这么白的皮肤,也不会像他这样,乌黑的睫毛长而翘,精致漂亮的嘴唇此刻有些发白,在几缕凌乱长发的衬托下,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还有他纤细的脖颈,手腕和脚踝,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未免太瘦弱了些。
尚泽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人,思索着他为什么会被人装进麻袋,受了伤还被丢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来不及想太多,因为这个昏迷的人呼吸逐渐微弱,并且刚才脱离麻袋时碰到了他的皮肤,很烫。意识到这个人的生命可能正在消弭,且又是被他捡回来了,尚泽只能放下心里的疑虑先救人。
这是个生面孔,他不是村里的人,看他的穿着也不像是周围村子的,村里人大多是粗衣粗布,而他穿的衣服面料很光滑,样式也时髦,白色的衬衫外面是黑色的马甲,还有一条细腰带,脚上是皮鞋,在尚泽的认知里只有城里人才会这么打扮。
最近村里出了一些事,村民对于陌生人都很警惕,而他尚泽又是村里人人熟知的孤家寡人,突然多出一个人,还受了伤,他根本说不清。尚泽不想多出口舌的麻烦,便放弃了背他去村里诊所的念头。
但他早年在矿场为人紧急处理过伤口,对于包扎不是一窍不通。尚泽翻动着他的身体查看伤口,想起麻袋上的血迹,尚泽循着记忆,伤口应该在比较靠上的位置,他撩开肩膀处的头发,又看了眼昏迷的人,脸上虽然带着脏污,但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尚泽心想,这分明是个女人。
终于在凌乱的发丝下发现了伤口,在后脑的位置,应该是被什么硬物磕破了,麻袋上浸了一片血迹,此刻伤口还在缓慢地冒着血。
为了处理伤口,尚泽把他后脑的头发剪了,由于生疏,剪的残缺不齐。尚泽缓慢地将血肉模糊的伤口清理干净,止血、包扎。但他家里的这些药品很少,之后再换药的话肯定不够,尚泽又起身出门,想到村里的诊所拿点药。
出门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晚街上的人便少了许多,破旧的路灯散发出萎靡的灯光,对于照亮路面来说似乎于事无补。走过三个街口,便到了村里的诊所,铁门已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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