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到角落,一脚踹翻地上一只铁桶,里面流淌出透明粘稠的液体,在地上四散,空气里随之?蔓延开一股浓烈刺鼻的汽油味。
南婳冷冷看着?梁闻柯的一举一动,脸色苍白,剧烈跳动的心脏突然在这一瞬归于平静,恍若一潭死水。
她?已经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要么直接烧死在这里,即便不死,也会面部全?非。
梁闻柯拎起地上另一只黑色铁桶,皮笑肉不笑的径直朝南婳走过来。
看着?男人眼底的阴翳和笑意,南婳脸色苍白,浑身流淌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被捆绑的身体本能地往后?瑟缩,生理性求生的意识让她?的脸上终于出现恐惧的情?绪。
“梁闻序这么爱你,肯定会来的吧。”梁闻柯的语速不急不缓,提起手中的汽油,直接从南婳头顶灌下。
粘稠刺鼻的汽油浸透女孩乌黑柔软的发丝,没过她?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淌过她?的指尖,遍布她?的全?身。
南婳脸色惨白,剧烈咳嗽着?,梁闻柯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孩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梁闻序此时?的反应。
当他?看见南婳烧得只剩躯壳的尸体,又该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
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带着?这样的痛过一辈子,梁闻柯忽然觉得,自己跟南婳死在一起也值了。
“你说,我哥要是赶来看见你烧得面无全?非,会不会觉得恶心害怕?”梁闻柯一边走,一边将汽油尽数倒在每一个角落,笑得愈发癫狂。
南婳双眼紧闭,浑身都?在战栗,感?觉到粘稠的汽油自她?头顶流过全?身,死亡渐渐逼近,周身被一股莫大的恐惧包围。
生死之?际,她?的脑子里全?是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有父亲,有奶奶,有弟弟,还?有梁闻序。
不远处沙发上的手机,来电铃声不断响起,打电话的人似乎已经心急如焚。
梁闻柯垂眸扫了眼,当看到来电号码,他?脸色微变,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一瞬,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焦急慌张的中年?女声,带着?哽咽哭腔,对他?苦苦哀求,劝梁闻柯不要做傻事?,只要他?活着?,她?和丈夫一定会尽全?力保全?他?。
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梁闻柯的母亲,梅婉霜。
梁闻柯听得冷笑,神色阴狠:“什么东山再起?!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难道坐以待毙,看着?梁闻序把我送进?去吗?!”
梅婉霜还?说了什么,梁闻柯的情?绪非但没有冷静,反而愈发激动,声嘶力竭地反驳:“我在监狱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在国外又是怎么撑下去的?梁闻序存心不让我好过!”
“求他??除非我死!我也是爷爷的亲孙子,凭什么梁闻序能拥有一切,我不能?!”
“你千万别冲动!你要是出事?了,我和你爸该——”
梅婉霜话还?没说完,梁闻柯已经忍无可忍,拿起手机用力砸向墙壁,伴随着?机身四分五裂,中年?女人焦急失措的哭腔终于消失。
南婳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眶通红,面无表情?地看向脸色阴沉的梁闻柯,刚才母子俩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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