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廊上一阵喧闹声,似乎有好多人的脚步同时往一个方向跑。
“快!”担架车在地面上滚动传来喧闹的声音,一名医生语气焦急:“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傅队!这边!”一个男人吼了一声,赵林浑身一抖,机械地回过头去,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怎么也没力气迈开脚步。
傅承站在手术室外,徒劳地握紧拳头,看着简陋的手术室门在面前合上。
一只温暖的手从后面拉住他的拳头,傅承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江屿舟,勉强提起精神,回握住他的手。
“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傅承低声问:“刚刚没顾得上你。”
江屿舟笑了笑,低头看着傅承被冻伤了的手:“我没事。”
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食指轻轻触碰傅承又痛又痒的手背,此时不是你侬我侬的好时机,可是江屿舟无法克制心中的情愫,低头在傅承的手上落下一枚吻。
把已经面色灰白的肖刚从垮塌的房子里挖出来,刘洋一路上恨不得让车子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县医院,根本来不及管车上被及时转运出来的几家村民。
老李家老两口神色木讷地并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所幸怀中的婴儿仍在熟睡。
老太太突然把孩子交给身边的老伴,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面朝着窗户的方向作揖,嘴里念叨着:“多亏了老天保佑,要不然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我的乖孙孙了。”
刘洋背靠着墙颓然地站着,听到祈祷声,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盯着一脸虔诚的老太太,内心涌起无边的愤怒。
他很想冲过去质问这位一心只想着自己“乖孙”的老太太,手术室里躺着的又是谁家的孙子。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身上穿着救援服,他代表着这个必须无私奉献的集体。
然而他不能,有人可以,江屿舟转身大步走过去,他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弯腰一把把老太太从地上拽了起来!
老太太没有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坐在旁边哄孙子的老大爷急了,站起身就走过来,操着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嚷道:“你干什么!”
傅承并没有出言阻止江屿舟,即便所有人都看得出老大爷根本不是江屿舟的对手,傅承还是下意识走过去,伸手护了一下江屿舟。
“没有人保佑你,只有消防员用血肉之躯保护你!”
江屿舟一向温和的眼睛带着鲜有的愠怒:“因为你们的愚昧和无知,那位消防员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如果我是你,我会祈求他平安无事,我会祈求老天爷不要让一对无辜的父母失去他们的儿子!”
刘洋的喉结上下滚动,红着眼睛偏过头不吭声,江屿舟的声音掷地有声,老大爷怀中的小婴儿被吵醒了,“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头顶手术室的灯一下子熄灭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了过去,没几分钟,医生推门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看了一眼傅承,认出他应该是一位领导,取了口罩径直走过来。
傅承的目光一直盯着医生,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渺茫的希望。
“伤的太重了,”医生的声音充满了歉意,看着守在门口狼狈不堪的几人:“看伤者能不能挺得过今晚,如果…”
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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