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毕竟是个外人,也不清楚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眼睁睁地看着傅承按了电梯,心里有几分遗憾,回了护士站。
住院部有规定,每个病人只能有一个家属陪床,这个时间等电梯的基本上都是刚从病房离开的家属,人很多,从最顶层开始,几乎每一层都要停一次。
同层的家属也陆陆续续的离开,走廊里一下子变得有点嘈杂,各种诸如“路上慢点”“明天早上我就过来”之类相互嘱咐的话伴随着开关门的声音和脚步声。
电梯到了,门打开的瞬间,傅承却从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声音实在太小又太轻,却足以让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往江屿舟病房的方向看去。
原本紧闭的病房门开着,江屿舟背靠着门框,微微弓着腰,一手按着腹部,另一手扶着背后的墙壁,身体却依然无法控制地沿着门框往下滑。
“哎呀,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能起来的吗!”护士急急忙忙跑过去,撑了一把江屿舟的身体。
江屿舟的眼睛一直看着傅承,费力地动了动唇,就算隔了大半个走廊,傅承也看得出来,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这些天来被他强压在内心最深处的想念和渴望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傅承大步朝江屿舟走去,终于赶在他摔下去的瞬间将他抱住。
江屿舟这星期都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在身边没人搀扶的情况下一个人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差点要了半条命,隔着病号服也能摸到后背潮湿的冷汗。
“谁让你自己下床的?”傅承心疼他,语气也比平时严肃了不少。
江屿舟疼得脸色发白,眼底却带着小孩子般得逞的神采,与傅承对视,声音断断续续:“如果我不下床,傅队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护士没心思磕糖,站起身往医生办公室快步走去,不忘交待傅承:“快把江先生抱回床上去,我去叫值班医生过来!”
傅承心里又疼又气,手上力道倒是拿捏得很好,轻轻地把江屿舟抱回病床。
医生很快跟在护士身后走进来,已经从护士那里听说了江屿舟今天的“壮举”,一进门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
“说了不让乱动不让乱动!”医生念叨着走过来,一把掀开江屿舟的病号服:“是不是还想上一次手术台,重新缝合一次?”
江屿舟就像屏蔽了医生的声音,没有说话,眼睛始终看着站在医生身后的傅承。
他太久没有见到傅承了,住院一个礼拜竟然也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医生伸手隔着纱布按了按刀口周围,江屿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医生看了他一眼:“疼吗?”
“还行。”江屿舟眉头微微拧紧。
傅承站在医生身后,看着江屿舟劲瘦的腰腹间裹着的纱布,淡淡的血迹洇出来,不忍地移开目光。
“目前没办法判断里面的刀口有没有撕裂的情况,只能明天到处理室看一下。”
医生以为傅承是江屿舟的家属,转头安慰道:“手术已经一个星期了,通常情况下撕裂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实在不放心,晚上多留心一下出血情况。”
傅承点点头:“谢谢。”
医生把江屿舟的病号服拉下去,还是没什么好气:“身体都快被捅个对穿了也不耽误你作!”
医生说完就走了,护士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傅承站在病床边,替江屿舟拉上被子。
“傅队,今天护工阿姨家里临时有事先走了,这边晚上没人照顾。”
傅承没有抬头,低头看着江屿舟:“我知道了。”
傅承的反应太冷了,护士原本想象中的两个有情人深情相拥的画面没出现,看了看江屿舟,默默关上病房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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