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基础饭食,苗兰便着手准备奖赏饭。
她打算加两道菜,黄豆焖牛肉和酸辣羊杂汤,牛肉用的是带筋的牛肉,黄豆是干黄豆,早上就拿出来泡发着了,酸辣羊杂汤用的自己腌制的酸芥菜。
午饭燕昭是在中军大帐内和张恽、聂羽以及应闲他们一起吃的,边吃边商谈战事。
苗兰也在,她就坐在燕昭旁边,他们商谈战事,她便在一旁听着,偶尔燕昭也会询问她两句,多数时候,她只是听着,因为她确实不懂打仗之事。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只不过在燕昭身边久了,随着燕昭东征西战,再不懂也懂了不少。
张恽大口咬上一口饼,吃完又大口喝了口稀饭。
粟米和白米混合熬煮的稀饭,熬得米汤不稀不稠,飘着一层清香的米油,大口喝上一口,满口留香,温热的稀饭从食道流入胃里,令人通身舒畅。
吃完大饼,喝了大半碗稀饭,张恽舒适地抹了抹嘴:“主公,我军将士的战力现在是越来越强悍了,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呀。”
应闲放下碗筷,捋了捋胡须,点头道:“确然如此,但是……”他看向燕昭,“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啊。”
张恽问道:“应先生是不是多虑了,我军将士越来越强,岂不是更好,能有什么隐患?”
聂羽道:“应先生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这些人被训练得像是一群杀人兵器。在战乱时,用利益吊着,于我们确实有用,指哪儿打哪儿所向披靡,可一旦战乱结束,要如何安顿他们?”
应闲接话道:“是呀,天下一统后,要如何安顿他们,这是件大事呀。”
张恽道:“能怎么安顿,百夫长以下的解甲归田,按照军功给予田地和赏赐。”
应闲语气平缓道:“张将军可计算过跟随主公的兵马有多少,将军级别的有多少,校尉级别的又有多少?上到将军下到士卒,凡是上阵杀过敌的,个个都得封赏,大到封王拜将金银万两,小到良田百亩布帛数匹。天下初定,能有多少钱去封赏呢?”
聂羽跟着道:“即便是封赏了,也会有人嫌赏赐不公平。那些嫌弃不公的,结合起来便是隐患。战时他们是对外的刀,太平时便是向内的箭。”
张恽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是大老粗,但不是傻子,经过聂羽和应闲的提点,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那……这……”他看向燕昭,一时无言。
燕昭却没发话,淡笑着看他们商谈。
见张恽呆呆地看着自己,他笑道:“看我做什么。”
张恽道:“主公,我不要赏赐,打完仗,要是还活着,我回老家,有两亩田能吃饱饭就行。”
应闲笑着道:“就算张将军不要,别人还能不要?”
聂羽道:“我也不要。”
燕昭哈哈一笑:“吃饭吃饭,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天下定了再说。”
他笑声爽朗,可眼底却毫无笑意,甚至透着蚀骨的寒意。
苗兰看得心里一紧,她低下头,瞬间觉得毫无食欲。
“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她站起身,端着碗往外走去。
外面风轻云淡,碧空万里,阳光暖暖地照着。
营区内,将士们三五成堆,大家围在一块,蹲在地上,端着饭碗吃得喷香。
有人吃口饼子喝口稀饭,又转头跟身旁的人说上几句话。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熟面孔,有不少校尉、百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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