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庙平日里也是骂禹王骂得最狠的那一批,可真到了要让禹王下台的时候,又生怕变故会惹来更多更可怕的麻烦,首先他看着这出使队伍连公主嫁妆都不想给,就觉得可怕,到时候匈奴真的一鼓作气打下来,大魏都没了,还争什么辅政大臣的位置啊?
“这次出来,我已经同夫人说好了,说我若是死了,她不必等我,再嫁就是,且我还没有孩子……”戴庙很认真的说,“我相信顾大人也是如此想的,我能感觉得到,顾大人心中同我一样,是非大义皆在心中,此事若是不能成,顾大人定然也不会回去。”
谢侯这时候忽然聪明了,没有拆穿顾时惜的真面目,说顾时惜这辈子只是喜欢做官罢了,怕死的很,不然也不会走投无路来投奔自己了。
“他不回去我会把他扛回去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命还在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戴庙惊讶着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感慨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谢侯,传言果然不假,都说谢侯您大智若愚,难怪顾大人能看得上你。”
“啊哈哈……还好,一般。”谢侯若是被夸文武双天下无双,那他只会觉得对方傻逼,在拍自己马屁,可若是说他不愧是顾时惜的男人,那你算夸对了,他的确是顾时惜的男人——预备役,马上告白,马上假戏真做的那种。
谢侯心里真是美,藏了十来天的郁闷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乐呵呵坐在地上仰头看太阳,结果下一秒就有个影子遮住了他的光,正要骂人,谁料竟是顾时惜。
谢侯面上又露着更灿烂的笑来。
顾媻一瞧谢二这皮厚的样子就手痒,奈何他可没空和谢二在这里唧唧歪歪。
顾媻看向一旁跟谢二坐一块儿的戴庙,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来说道:“欸!是你!”终于找到了!
戴公子连忙站起来,头上的头盔都歪歪扭扭,被他扶正后不好意思的先行礼,随后道:“见过顾大人,顾大人安。”
“快快请起,我还说没看见有人来主动参加出使队伍,原来公子您老早就进来了,也不早说,公子既是来助我的,便算是我的朋友,不是一般的步兵,快来,直接上我的马车,咱们日日相伴,砥足而眠,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如今,为了共同的理想,怎么能不算是知己呢?”
顾媻说话一套套的,直把戴庙说得热血沸腾满面通红,立马就和顾时惜伸过来的手紧紧相握,说道:“实在是……这实在是……顾大人,实话告诉您,我其实是戴阁老之孙,那日是不小心听见你谈话,实在好奇,所以多攀谈了几句,如今跟上来,也是的确同家中没有关系,是自己想要跟顾大人一起为大魏做些实事儿……我……”
“原来是戴阁老之孙!也好!都是一样的,有兄台你在,想必朝廷哪怕是顾及着你在,也不敢拖欠公主的嫁妆,咱们谈判也就更有底气了。”小顾大人笑着,目色干干净净,令人心动,“兄台不会是故意把自己做人质,让朝中给钱吧?若真是这样,时惜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替天下百姓给兄台行礼!”
戴庙连忙扶起面前正要给他跪下的顾大人,眼泪又感动着不受控制的要往外流,他自己遮了遮面,说:“何必如此,咱们知己,不要这样。”
“那就喝酒去!前路漫漫,前面去往驿站恐怕还要些时候,我们先上车,喝些蛋酒,品花赏草,等到了驿站,晚上我引荐周世子同你见面,还有刘公子,都是为了大魏才出来的有志之士,大家一定能喝个痛快!”当然了,这是场面话,一会儿就得笼络这位戴庙只和自己好。
“好好好!那这位……”谢侯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时惜打断。
顾媻:“这位小兵你滋着大牙笑什么笑?那边在发水了,自己领水喝去。戴兄你跟我这边来,咱们去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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