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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周世子什么都不说,单单问他和亲该如何谈,那么顾媻便也有一二三点来和周世子好好说道说道,也刚好可以营造自己爱国爱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形象。

可谁知道周世子来了后,一看见他,便淡笑着挑了挑眉,开口是一句:“这几年,时惜你颇有些风流快活啊。”

——竟是来聊私生活的。

顾媻的马车很大,用材也讲究,每处甚至还有这机关,稍微动一动,就能变成一张床,又扣扣某处,就能支起一张小桌子,到处甚至还有一些卡扣,打开后里面装着酒水瓜果还有茶,各种零食,被褥,也不知道怎么塞的,妥帖极了。

由于马车是如此的大,周世子迈着长腿坐进来后,两人也宽松得很,顾媻摆了茶水出来,又拿出一碟子干果,周禾誉浅笑着看着,什么都没动,而是捏着顾媻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说道:“怎么不说话呢?时惜,我还当你我当年有些情谊,如今再见,却好似生分多了……也不知道送你的花你喜不喜欢……”

顾媻任由自己的下巴被捏着,反正也不疼,他也不在乎什么男人尊严什么的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同着这位其实一点儿都不熟的世子爷虚与委蛇起来。

“自然是喜欢的,时惜还从未见过那么多颜色的菊花。”顾媻眸色如湖,秋水涟漪不止,又像是午后静谧的森林小潭,犹如镜子,倒映着面前人如玉的脸庞。

周禾誉如今已然十八,却依然还未娶亲,说来道去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母亲早早去了,没人张罗,另一个便是他的父亲,如今的禹王挑来挑去都没有看上眼的,且又是多事之秋,这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然而这件事儿落在周禾誉的嘴里,却是这样说的:“喜欢就好,不枉我等你这两年,婚事也一推再推的,时惜你倒好,自个儿在扬州,也不知传了几个世家子弟做兄弟了。”

顾媻感觉到周禾誉的手指一点点摸上了自己的唇瓣,心中真是毫无半点儿旖旎,满脑子都在想着这货洗手了没有,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他命可宝贵了大哥。

顾媻做害羞的模样,悄悄推了推周世子的手,挪开后坐到一旁去,欲拒还迎地解释说:“都是别人瞎传的,我如今只想着和亲和谈这些事情,哪有心情做那些风花雪月的玩笑?”

“哦?可我看着,和谈一事八成能成,还有何好担心的呢?”周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仪态庄重典雅。

顾媻心里好笑,顺着周世子的立场说道:“的确,如今资金解决了,朝里上上下下都得往一处使劲儿准备和亲所需的嫁妆,可万一拿两位阁老心一狠,儿子孙子都不要了,世子爷,你我该当如何呢?”

少年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向来如滴水入河的清脆悦耳之声有几分颤颤,睫毛也像是周禾誉总也忘不掉的蝴蝶振翅翩翩,惹得周禾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面前越发优秀美丽的顾大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不过顾大人对他大约是一点儿真心也没有的——周世子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如此虚与委蛇着暧昧着,倒是挺有意思,周世子微笑。

“你我当然是不会有事的。”周世子伸手拉住顾时惜的手,这手和当年一样软若无骨,总得有人去捧着,捏着,握着,好似才算完整,他放在手心,又觉得像是捏着一团云,飘渺得很,“且说那位努尔哈赤单于,听说他也并非是个不讲道理之人,会些简单的汉语,很爱和读书人说话,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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