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三老爷那位离异带俩娃的老儿子,据说名叫谢俊,当然,本人的长相,跟名字也是十分不服的,起码顾媻觉得长得有待回炉重塑。
这位谢俊,因为年纪是同辈最大的,所以很有些自视甚高的威风,哭也哭得有些装逼:“大伯!大伯你放心,如今我和爹都在这里帮你看着侯府呢,您慢慢养病,可千万不要有事哇,如今谢尘侄儿也回来了,你放心,我们也一定帮你好好管教他!世子弟弟他现在也病着,什么都不管,也都不见谢尘,哎……你说,如今我们不管,谁管呢?”
“我的大哥哥啊!你快快好起来吧呜呜呜……”
“大伯啊……大伯你看看我……我一定管好谢尘侄儿,他其实就是回来看看你,过不了几天,还得去营地去……侄儿,你放心,这可是我亲大伯,我谢俊就是对自己婆姨不好,都不会怠慢大伯半点的!”
这些漂亮话,听得顾媻耳朵都起茧子了,等他悄悄走进房间,就看见了一个多日不见的高大背影,只一秒,那背影的主人就转过头来,仿佛敏锐到了极致,瞬间深邃的目光就锁在他身上,然后对他露出一个顾媻看不太懂的微笑。
“回来了?”被发现了,小顾大人只好不躲着继续听那三房父子唱对台戏,悠悠走出柱子身后,一步步走入窗口斜入的阳光里,被春日暖阳照耀得犹若神祗,艳丽又纯净,天真又眸中满是狡黠智慧,美得让人一眼迷乱心神又不敢轻易靠近半分。
风尘仆仆的谢二爷谢尘站在病榻前,一身半甲,靴子上满是泥点子,马尾高竖,发梢卷曲,他晒黑了不少,不笑时满面的冷漠沉静,目中无人,眉眼处分外凌厉,那是见过血的锋利,可这位爷却总一看顾时惜便笑,他笑着说:“我回来了,我爷好像还活着呢。”
顾媻脚步微微一顿,走近,拍了拍这位二爷的肩膀,他发现谢尘的确是又高了不少,比他如今高了大半个脑袋,只是这人为什么总笑呢?是以为回来老侯爷都死了,结果还没死,所以高兴?
可能吧,大部分人面对悲伤和死亡的时候,是没有表现的,基本趋于平静和茫然,悲伤的时刻会在后续半年或者很久之后的某一瞬间爆发,例如妻子死去半年后,某天丈夫深夜起来摸到身边没人,突然哭泣;再比如一个儿子过年回老家,下意识喊‘妈妈’,结果突然又意识到妈妈早就不在多年,那种崩溃。
谢草包的难过,会在哪一刻出现呢?
顾媻也不知道。
“是啊,应该能好,已经养了几天了,大夫说一周内如果能醒来,那便是最好,如果醒不过来,恐怕就……”顾媻后面的话不太想说。
谢二依旧是笑,他点点头道:“多亏了你,顾时惜,不然我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大伯怎么样了?”
“大老爷被判十三年牢狱,如果老侯爷去世,也能要改秋后处决。”
“我大哥参与这件事没有?”
“应该没有。”顾媻亲自审问过谢傲那个显眼包,他虽然嫉贤妒能,成天也想要努力用功比过谢尘,但胆子太小了,所以目前还在侯府住着,跟老祖宗半步不离,生怕他爹的事情牵连到自己。
“也是,大哥那个人,胆子小。”谢二说着,目光又落回祖父身上,最终从祖父身上挪到跪在病榻旁边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干嚎的三房父子,淡淡说,“三爷爷三叔,不必每天都来哭吧,我祖父就是想好起来,估计也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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