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我府上有个厨子,是二爷在卑职微末之时就送给我的,那厨子原本便是余大人府上的,如今兜兜转转,竟是又回到了府台,真是冥冥之中仿佛自有一双手,推着我们行动似的。”小顾无聊地感慨,其实他才不相信什么无形之中冥冥之中,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正是正是啊,看来二爷是慧眼识英雄。”闵大人下意识拍着马屁。
尹御史则在思考,顾时惜这个时候提起二爷,是不是在暗示他们什么,比如,顾时惜想说,他永远站在谢尘的那一边,现在是在委婉的问他们站哪里。
尹御史思考明白后,恍然大悟,立马表示:“的确,二爷一定是开窍开得晚,如今好了,听说孝名传到长安,不少王孙贵族都说老侯爷这一脉算是有后了,起码不至于像上位侯爷那样撑不起来。”
“哦?上任侯爷?你们知道些什么?我是后来投奔侯府的,对上任侯爷完全没印象,也不认识,更没人和我讲过他的故事,只知道当年也算是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既是年纪轻轻就当了侯爷,又是模样才情俱佳,如此之人,撑不起来侯府?”顾媻好奇,且他真的也很想知道,当初为什么哥哥会把侯府让给弟弟,且族人大多数都是没有意见的。
“这件事实在是说来话长。”尹御史率先抢答,“先老侯爷名叫谢植,娶妻便是如今的老祖宗,两人伉俪情深,外人传说也是一段佳话,只可惜死得早,为什么死的早?也没有什么阴谋,纯属身体不好,可当初谢植这个人,并无大才,整个侯府其实都是开府老侯爷和当弟弟的一起上阵打回来的,当时正值动荡时期,吐蕃来犯,匈奴未平,这俩父子,一个随先帝亲征,一个随镇南王荡平吐蕃,开河济世,共创繁华大魏,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可以说是镇南王最为风头大胜,跟着镇南王的扬州谢家,自然也节节攀升,这都是开府侯爷和当弟弟的功劳,哥哥平白担着一个世子的称呼,他自己也坐不稳,早死之后,为了族人和整个谢家,把爵位给弟弟,属实常理,不然如何对得起如今老侯爷背上那道至今没好透的刀伤?”
尹御史在长安,听过不少的八卦,什么宫廷内帷旧事,信手拈来,为的就是某天有人问起,自己能够从善如流的说出口。
天啊,他做到了!尹御史为自己的口才沾沾自喜,下一秒也得到了顾时惜的肯定赞扬。
“尹御史口才了得啊,一段复杂的陈年往事,居然这么几句话便说得清清楚楚,做小小御史,还是如此得罪人的差事,实在是委屈了。”顾媻叹息道,不过他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连皇帝都准了。
也能说明为什么同样是王府,为什么两大王府,一个禹王,一个镇南王,如今地位天差地别,说到底一山不容二虎,当年镇南王出风头,如今禹王上位,当然要打压。
至于一直跟镇南王府交好的谢家,自然如今也疲于被指使去抓流寇、打恶仗了,为的……估计也就是消耗谢家力量,难怪老侯爷并不怎么杀生,而是收留那些流寇贼匪,真是牛逼啊!越打人越多,还用人格魅力让那些人为自己卖命,几十年下来,侯府竟是壮大了不少。
顾媻再度佩服起老侯爷来,真的,若是他,恐怕没这个本事屹立不倒,几次仗下来,上面不给军饷,还让自己私兵出征,肯定没几天就养不起兵了。
如今老侯爷要是倒了,谢尘能不能撑起来啊?
这真是个问题,却又不得不面对,一个老年人,被如此对待到去了鬼门关一趟,哪怕救回来了,估计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还出去打仗。
顾媻皱着眉,又开始思索,两个御史则继续不敢打搅,小声吃饭,两人对视了一下,竟是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些微妙的不好意思,方才他们还打算来找顾时惜的茬,现在却大气儿都不敢出,是挺没面子的……于是两人立马错开眼神,干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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