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扬州城,谁不知道顾媻背后靠着的是侯府?
若是侯府出现了什么问题,顾时惜这路,便要走摘了。
慕容丰善意提醒着,实在是不愿意少年这样一个妙人折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他去不了的长安,如果是顾时惜的话,他觉得一定是可以的。
慕容丰的确去不了了,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便已经是平头百姓不能想象的位置了,还是耗费了三代人,才走到这里。
多少人,穷尽一生,也不过是个穷县的县令便已经算是顶天了,他好歹还是扬州的府丞,整个府台,除了顾时惜,就是他最大。
再来,慕容丰全家都在扬州,爷爷、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在扬州置业生产,他也已经四十岁了,既畏惧走出去,又安于现状,在扬州他经营了数十年,已然算是大本营了,离开这里去别人的大本营,那真是舍不得,慕容丰没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他心中想着自己,眸子却是看着表情突然沉重下来的顾时惜。
只见小顾大人只犹豫了一会儿,便连忙把手里拿着的干净抹布递给他,随后声音十分温柔地淡淡道:“那这边就劳烦先生了,我去去就回来,谢二爷离开家里后,我便得帮他看顾家里,老侯爷如今身边的亲信大部分都跟着军队走了,府上留下来的,大多数是退下来的老兵,不是伤残的,就是老得不能动了的,若是出现什么问题,我也真是不好和二爷交代,我……”顾媻嘴上说了一堆,实际上就一个字‘怕’。
他是真怕侯府老侯爷现在倒了啊!
他如今在扬州府,都有人千里迢迢过来欺负他,他现在也就能够使唤使唤下面几个县的县令,周围的人没人听他的,他势力范围小的可怜,还走不出扬州,唯一的指望孟玉,也不知道现在复习得怎么样,反正家书是一封封的往他这里寄,写的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比如认识了什么什么神童,认识了谁谁谁哪个省份的解元,成天都是吃吃喝喝对酒当歌,顾媻很怀疑这是其他考生的吃喝战术,就是专门让成绩好的放松警惕。
反观小江举人的家书,里面大部分都是慰问他和家人的书信,也会经常单独给巧儿表姐写信。
说句其他的,顾媻其实很赞同小江和巧儿的婚事,只要是按照他的法子来,两个好人在一起,怎么就不可以了?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巧儿姐有一家子割舍不下的吸血鬼,如今好像人家家里知道她在府上落住脚跟了,每个月还有月钱——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便写信来索要,不给便通篇大骂巧儿是日后生儿子没皮炎的白眼狼,天打雷劈,不管老子娘的死活等等。
光是从这些信上,顾媻都能看见巧儿和小江婚后的未来,如若不处理,小江以后婚后生活鸡飞狗跳,说不得还要影响到自己,顾媻光是想想都觉得麻烦。
——哪怕小江考得再好,顾媻都觉得自己得慎重用他。
俗话说得好,再好的兄弟情谊,那都比不上几句枕头风,人家夫妻是每天晚上都要睡在一起的,自己对小江的恩情,却是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用完的。
所以小江势必会被裹挟着成为巧儿家中的傀儡,以小江的软脾气,大概率会成为受害者之一,从此被丈母娘摆布,成为帮扶王家的牛马。
自己跟这样的小江混在一起,那还有好?
顾媻总是想得比较长远露骨,他甚至也做好了只要小江和巧儿没有处理好那些极品的情况就结婚,他就逐渐疏远小江,巧儿起码也不能住在他们家里,免得极品赖上他们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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