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如同看蝼蚁一般,当年泛舟湖上,琴瑟听音之日,恐怕再也算不得什么了。”
顾媻‘哦’了一声,看江大胖子的眼神肃然起敬,他还以为江大胖子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让别人跳出来的那种小人,还想捉弄捉弄,让其安分守己一些。
没想到江大胖子敢作敢当,竟然是直接撕破脸了一样捅破他们如今的局面。
顾媻却笑着道:“江县令怎么这样说呢?知己相交,怎么能说是‘挖’,顾某只是觉得如陈县令这样的为民为国之人,怎么也得让他的能力发挥出更多更大的优势,而不是被人利用来和谁打擂台。”
江大胖子一窒,冷冷笑了笑:“顾大人此话诧异,听说顾大人打的擂台也并不少,几个月前顾大人还不是大人的时候,不就领着刺史令替刺史出头,将那戴通判给打了下去?”
“欸,怎么还叫说是戴通判呢?听说戴大人如今已经停职在家,闭门思过了,身无半点官职,如今的通判大人好像是柳州来的郭安吧?”顾媻还是笑。
江大胖子几乎要气得吐血,好像他不管怎么说,顾媻这人都半点儿不着急上火,最终整个场面便好似是他一个人上蹿下跳,好没趣,还显得自己十分愚蠢。
就在江大胖子恨不得拂袖而去的时候,陈县令忽地出面说:“不如先入座吧,江兄,你之心意,我如何不晓得?只是顾大人实在乃我之恩师,若没有他,我至今还在怪圈中沾沾自喜,我县里那些高调的教育善堂,等回去怕是要关掉不少了,都是我的过错,花费甚大,如今竟是半点儿成效也没有,等事情过后,我便引咎辞职,再不做官,做了,也是害人害己。”
“欸!陈兄!你何出此言啊?”
顾媻看了一眼陈听,发现陈听这个人着实有些意思,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陈听打断,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到了陈听说想要引咎辞职这里。
顾媻看江大胖子听到这话,身上的肉都抖了抖,好像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可他根本不相信陈听会辞职,目光便狐疑的又放在了顾媻的身上。
小顾委屈,但他也不必解释,自有人为他辩解。
果然当他再看向陈县令的时候,这位年纪轻轻便头发花白的书生意气的陈县令惨笑一声,叹气道:“江兄不用看顾大人,真的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做不了官,我心中的路错了,总想着要给所有的全天下的寒门农耕子弟一个读书改变命运的机会,可如今……顾大人说得对,如今大魏哪怕再国富兵强,百姓还是有很多地方吃不饱穿不暖,应当以农为本,我这样大搞教育,几乎算得上是本末倒置了。”
正说着,陈县令双目又含着泪,泣不成声,好似自己多年来的信仰彻底破灭了。
而江大胖子看见多年同僚的陈听,心中也真是不好受,虽然他这次做局让陈听来打擂台,然而并非害他啊。
江县令只是觉得所有人当中,也只有陈听能够有能力与传闻中聪慧过人的顾大人过过招了,且顾大人又不会吃人,他料定陈兄赢定了,谁知道作业陈兄赢了,却又放弃那些好处,反而被说得一无是处……
昨夜他离开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啊?
江县令心中有愧,他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见到陈县令的时候,这人头发还是乌黑一片,自己也并未如此之胖,他只是小时候饿的太狠了,如今做了官,便没有一刻不想着吃东西。
哪怕是现在,江县令都恨不得把悲愤化为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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