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有些过大,且很容易有压榨百姓的情况?
不过他又想到了慕容丰这货,大约每个官身边设置一个可以越过他告状的府丞都是为了监督所用吧,这种时候若是他收税过高,逼得民不聊生,就会被告,所以中间还是有个度的。
顾媻心中逐渐有一笔帐,不过账目不多,总数也就二十万两。
是的,他们扬州府今年可用的公款只有二十万两,当初他给余大人整来两百万两,那货取了五十万两外加之前收税所得,上缴了八十万两的税给朝廷,然后剩下的一百五十万两揣在兜里全部都带走了!
如今扬州府……光是扬州府这么一个市,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数不胜数,首先是需要发钱给还田的百姓予以鼓励,还要给府内聘用的各种小吏发工资,那些没有品级的,基本算是他聘用的,所以需要用公款发工资,最后还有节庆装点城市、管理扬州夜市、修桥补路、城外救济粮摊子、城市统一美化、城墙加固、河堤修筑、扩展扬州城规划、等等等等,哪样不要钱?
经济发展、城市规划、教谕改革、市场监督,顾媻感觉处处都要钱,而他只有二十万两,给谁好像都不够他做出一个好的业绩,就更别提下面的县令还在朝他伸手了。
县令们和他其实差不多,每年县令虽然向他交税,但是同样的不敢多收百姓,每年都是财政赤字,只依赖着扬州这一大户税收够多,养着下面六个县,今年属实不同往日,王八蛋余老狗揣着一百五十万两巨款去长安潇洒去了,留下二十万两给他创造奇迹,创个头!
更可怕的是,之前为了给余大人填窟窿,已经请过扬州的豪奢们来捐款了,这才短短几个月啊,他如果又叫那些大款们捐款,人家该对自己有意见了。
本来也是,好不容易赚点儿钱,今天这个惦记,明天那个惦记,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不干了,干脆撂挑子走人。
扬州为什么这么繁华,少不了的就是这些商人们在中间的作用,没有了这些人,经济就少了一半,哪怕是再好的地理位置,也架不住一个不好的环境,久而久之说不得他还要被上头斥责,把一个好好的扬州变成人去楼空的荒地。
顾媻想得长远,他猜测自己恐怕得在这扬州府呆上不少年头,因为起点抬高,若是没有个机会让他搞个更大的成就出来,怕是十年后才能挪一挪位置。
就算是为了以后着想,也不能杀鸡取暖,再找那些富豪们捐款了,起码要等明天再让他们卷。
那么眼下秋日宴开始了,慕容丰和下面县令们接触后,回来和他透露过,许多地方都要修路,要钱,尤其是最穷的夹水县,去年因为大雨,又糟了泥石流,半个县城被毁,就连县衙都冲没了,夹水县的县令柯大人痛哭了许多天,带领着死了儿子死了爹妈的百姓们,清除淤泥,重建夹水县,现在工程未半,县衙都只有一个茅房而已,全等着扬州发放救济金,好叫夹水县的百姓早日回府生产劳动。
顾媻还记得自己当时问慕容丰,夹水县这次重建,需要多少钱?
慕容丰那更年期的讨厌鬼绷着脸,淡淡笑道:“不多,最低二十万两即可。”
二十万两即可?不如杀了他!
顾媻真恨不得写信去骂余大人,喊他还钱,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然而慕容丰却给他出了另一个主意:“大人深受刺史大人赏识,刺史大人也深知扬州今日之难,并非大人造成,不如大人向刺史大人申请些公款,好度过今年,明年等税收上来,处处只要正常丰收,便无需忧虑了。”
慕容府丞说得很对,顾媻其实也知道向自己的上司要公款其实很正常,可问题是往年扬州府阔绰得要命,从来不曾伸手向上司讨要些什么,反而是扬州刺史为了其他市,向扬州市借调银两,次年还来。
他一个刚刚上台的小小府台,居然就打破了这一规律,顾媻想想都觉得脑袋疼,他只要朝刺史孟大人诉苦要求上面拨款,孟大人肯定不会从省里的公款拨给自己,而是也帮他上请,向朝廷总部申请,这一来二去,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无能了?
顾媻怀疑慕容丰是故意这么出馊主意,好激将他努力想办法。
可钱哪儿能凭空产生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