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好,实际上心里也只有姐姐一人,不然为什么给姐姐的嫁妆就是比自己的多?
这桩桩件件,王姨母都记在心里,婚后也便时时刻刻都爱打听顾家如今怎么样。
早年听说顾家长子考学屡试不第,她不知有多开心,真恨不得上门也去安慰安慰姐姐,让姐姐别气馁。
后来听说他们欠债无数,就不大想去了,怕被借钱,她的日子可也不好过,因着没有儿子,夫君又娶了个小的,她成日在家中斗得成了乌鸡似的,也就没心思再打听顾家的事情。
再一次听说顾家事儿,还是夫君带回来的传闻。
王姨母嫁的那户人也姓王,说起来和当地王家实际上有些沾亲带故,只不过远得不行,但好歹也算是个读书人,中过秀才,在当地也成了一户有钱人家少爷的私塾先生。
读书人家消息灵通,她夫君一次教书回来,立即便火急火燎的急忙问大姑姐是不是在扬州落脚了,有个儿子叫顾时惜的,是不是做了扬州大官了?
王姨母一问三不知,第一反应便是绝不可能,后来心里是既希望是真的,又希望不是,若是真的那挺好,以后有人帮衬他们家,她在家里也能有些地位,这些年她即便是生了个儿子,也没有挽回夫君的心,夫君老说要再纳个小的,王姨母是既不敢不从,又恨得要命,只恨外面那些妖精似的东西全死绝了才好,才不会把自家男人给勾引走。
她惦记着从前和夫君也有过情投意合的时候,因此夫君骤然对她一个好脸,王姨母便真心又期盼起来姐姐真的发达。
后来不等她找人打听,就收到了姐姐来的信,信上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现在家里好些了,又怀了孕,家里管不住,希望妹妹过去住上一段时日,帮衬一下,也好叙叙旧。
送信来的是官府的人,王姨母接到信的时候,周围的街坊邻居斗看见了,俱是探头探脑说着顾家人好像真的出息了,还有人专程跑去老王家报信。
王姨母当时就觉着自己仿若站在云端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明显的强烈的羡慕,让她背脊都挺直起来,犹如自己也成了达官贵人似的,夜里做梦都在数钱。
只是信中的话,王姨母的夫君看了连连说好,立刻便命她即日启程去照顾姐姐月子等等,她倒是看了信便怒火中烧,只觉得脸上无光,那信里所说,岂不是要她过去当佣人似的?
王姨母想起从前自己嫁入王家时,曾去看过姐姐一次,拿回姐姐刚刚生产,还要给她客客气气的端茶倒水,自己只需要叹息几声,关心关心,就惹来姐姐一阵的感动,如今她却要去给人家端茶倒水伺候月子,凭什么?!
王姨母心中纠结不已,去不去都不痛快,最终却还是上了路。
可既然上路了,王姨母一路上便打定主意要么去了就干脆定居扬州,再不回那样的乡下,必须也得给自家闺女找个大官做媳妇,哪怕是小老婆也行。
到时候夫君定然也回夸她能干。
王姨母还想着,既然外侄儿已经是大官了,干脆就亲上加亲,岂不是更方便,也省的找的人不如顾家。
王姨母算盘劈里啪啦,从辉县打到了扬州,打了足足一个月,期间耳提面命地吩咐大女儿巧儿到了姑姑家,要如何勤快,如何的接近表弟,如何的在表弟一众姬妾中脱颖而出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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