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书吏依旧是个人才,顾媻真的欣赏。
下了马车,入眼的是一座很寻常的宅院,只是比柳主簿那样简直可以称之为穷酸的院子好得多,是个二进的小院,红色单薄的木门也没有关上,一眼便可窥见其中刚刚打扫过的青石板地面和院中枯了的橘子树。
树下也是两个顽童正在玩沙包,一个丢过来,另一个还在流着大鼻涕的男童被遛狗似的连忙去捡,捡完还给扎着两只羊角辫的漂亮小女孩,然后喊:“姐姐再来!我还能跑得更快,你丢远点!”
顾媻在外面听了这话,真是忍俊不禁,小女孩似乎也很无语,大喊:“我丢得手都酸了,我不想玩了。”
“我把我的压岁钱都给你!”
“那好吧。”小女孩勉为其难,但实际上下一秒就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顾媻见状,立即也心情大好,站在门口都有些不想进去了。
“怎么?”孟玉也笑,哪怕他不知道少年在笑什么。
顾媻微微侧头道:“感觉咱们进去,有些破坏气氛。”
可顿了顿,顾媻又说:“可咱们不去可就是破坏他们家族了,假若管事当真参与了盗银一事,那么家中人毫不知情,却也要被牵连岂不是很惨?咱们让他们知情才是大丈夫所为。”
一旁的王书吏目瞪口呆看着顾媻,好一会儿才闭上微张的唇,收敛起来。
顾媻带领自己的团队做了一番动员感言,总算是敲响了库银管事的门上铁环,那铁环通体黑色,大约也是和品级有关。
侯门谢家的大门上,顾媻记得是金漆兽面锡环,雕刻得格外精致,光是远看便叫人觉着富贵逼人。
他家门上仅仅只是铁环,比这里管事的大门上的铁环还要差。
随着铁环叩击门扉,里面玩耍的一男一女两个小童连忙跑来看,一人一声问道:“谁呀?找谁啊?”
顾媻进入哄小孩模式,笑容分外甜蜜温柔:“你好啊,我找你家大人,不知总督府的库房管事鲁先生可在家中?”顾媻不打算以代理扬州牧的身份登场,那样太刻意了,还是以小小书吏的身份来比较好。
那男童鼻涕都快流到嘴边了也不知道擦擦,小女孩则睁着大眼睛呆呆看了少年好一会儿,随后红着脸说:“爷爷不在家里,父亲和母亲还有姥姥姥爷、祖母在家。”
顾媻眸色微微垂了垂,觉着真是有意思,这里可不流行婚后女方还和父母住的,除非是上门女婿。
也就是说这家的管事之子是入赘女方家,把自家老父亲老母亲也带来一块儿住了?
顾媻暂时猜测到这里,不等他多看看两旁的陈设分析出什么有用的,就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衫铜钱纹大褂子的中年高瘦男子嚼着槟榔出场。
这男子倚在门上,眉宇之间没什么英气,仿佛浑浑噩噩了许久,这会儿看见有客人来了,才又连忙嚼了两下槟榔,吐掉后随手拿起胸前的帕子一擦,连忙来迎客,说:“谁啊?请问是哪家的公子啊?”
顾媻连忙作揖回礼,笑道:“回公子的话,我们是鲁管事的同僚,这不是过年嘛,前来拜年的,不知鲁管事竟是还在任上,真是叨饶了,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完,顾媻让孟二把他们从醉仙阁打包的最贵的点心盒子递过去。
那男子一见有礼可收,登时眼睛都是一亮,再看是点心,稍微有些失望,却又好像聊胜于无一般说:“客气客气,只是不知您是哪里的同僚,我父亲的同僚我都见过,公子您我还是头次见。”
顾媻便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年后才上任的消息,身边两个是自己的朋友。
哪知道那男子认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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