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孩子。
要么孟玉是正经二婚老婆生的小孩,要么孟玉前头的两个哥哥是庶子,大概率顾媻猜测是前一种,只有孟玉的兄长们没人撑腰,孟玉才有这样的派头,俨然孟家唯一儿子的样子。
正说着,花厅那边也有一群少年郎说说笑笑,声音时而放大,时而变小,众人不时还看向顾媻他们这边,明显是有些敌意的。
顾媻一眼就认出当中领着漂亮亲戚的严林,这人今天在那群人当中居然没有站在中心位置,中心位置给了一个陌生少年,那人一身红黑骑装打扮,袖口和领口簇着一些雪白的兔毛,五官格外的标致,浓眉大眼,却眼神轻蔑倦懒,双手揣在暖手袋里,看什么都好像在看一团垃圾。
——比谢尘都嚣张的样子。
“那个居然还要用暖手袋的是谁?”
果然,顾媻听见谢尘问道。
今日东道之子余胜小声说:“戴瑁那小子带来的,不太清楚。”
孟玉:“像是有些来头,戴瑁便是杨州通判之子,比我父亲低一级,但有检查检举之职,他写的奏章能直达天听,和我爹不大对付,今日本来没有邀请戴伯父来,他有些过于……刚正,估计今天筹款的事情,是真难办。”
一旁的余胜一听这话,是真眸色暗淡。
谁知道谢尘淡淡骂了一句:“真是哪儿有狗屎就往哪儿赶,姓戴的父子两个都爱吃热乎的。余狗没事儿,我祖父在,怕他个蛋,敢和我祖父叫板的扬州城乃至整个大魏能有几人?余胜,你只管让你爹搞钱,又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他们家里那么多银子,捐一点儿也要不了他们的命。”
顾媻微笑:好样的二叔,人家姓戴的是吃屎的,咱们是屎对吧?骂人别把自己也骂进去啊,看来得好好培训一下这方面。
不过现在看来扬州F5也不是真的都是朋友。
如今三个在他这里,还有两个在对面,各自带了一个人也来参加余大人的家宴。
如今是4V4的局面。
对面的严林自称家里跟太后是表亲,姓戴的家里父亲相当于是副省长,带来的新人暂时不知道来头,但看站位,大约比严林和戴瑁都要更加富贵权重。
能是谁啊?不知道底细,这就很烦。
顾媻这边都还在说着闲话,对面那四人就在陌生少年的引领下朝这边走来,顾媻这边几个公子哥顿时全部噤声,几乎像是两方大佬会晤似的,一派的谨慎,各自憋足了气势。
等那边严林率先笑着开口喊谢尘,顾媻就听谢二爷打断道:“干啥?有话直说,别二爷二爷的叫。”
严林哈哈笑着说:“别这么暴脾气,我这不是引荐个哥们给你认识吗,喏,戴二家里也来了远亲,从长安来的,刚巧随父巡游至此,他父亲是谁你晓得吧?”
顾媻太阳穴都突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妙。
“看到那边那位身穿祥云文案的枣色长袍的大人了吗?乃八州巡察使,早前秘密住在戴家,今天听闻余伯父宴请众人,颇有兴趣,戴伯父就把许大人一块儿带上,好亲近亲近啊。”严林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谢尘众人,尤其瞄了一眼余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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