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脸上,将他的脸色打得愈发绝望。
在司樾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恒子箫生出了比司樾来之前时更大的绝望。
先前的那些凄苦、哀伤、躁动、不安和委屈都在司樾来后的几句话内化为强烈的羞耻。
恒子箫跪在地上,想起自己所作所为,已是羞耻到了无地自容。
片刻,他头顶一沉,被手覆上。
“行?了,起来罢。”
恒子箫小?心翼翼地抬眸,顺着司樾的手臂往上望去 。
近四百岁的他,在司樾面前依旧如孩童一般。
“这算不得什么。”司樾道,“谁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尤其是混沌界的妖魔们,包括我,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恒子箫喉结上下一滚,直直地望着她,“混沌界的妖魔都犯过这样的杀孽么?”
“哦,我是说大家都幻想过自己是魔尊、邪主?、黑暗使?者这件事。”
司樾对他道,“像你这样灭了一个世?界的,那还是凤毛麟角。”
恒子箫刚抬起来的头又垂下去了。
“都要渡劫了,你说点好?的罢!”纱羊叫道,“那雷云撑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给?个护身法宝什么的。”
“好?罢好?罢,想想办法——”司樾用食指划拉开空间裂缝,伸手往里面掏了一阵。
就听叮呤咣啷一阵杂物碰撞、掉落的声响后,她收回手来,“找到了。”
她手里是一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匣。
木匣雕刻得精致,用料也十?分?昂贵。
打开盒子,里面卧着龙眼大小?的一颗小?鸡蛋。
鸡蛋顶部被顶开,一只小?鸡顶着蛋壳坐在蛋里,睁着一对圆圆的黑眼,好?奇地打量外面的世?界。
这小?小?的破壳蛋并非活物,而是个上了色的小?雕刻物。
“这是什么?好?鲜艳的颜色。”纱羊偏头打量着,“是个……摆件?”
“差不多。”司樾把那破壳的小?鸡送到恒子箫面前,“给?你了。”
恒子箫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双手接了过来。
触手非木非石,这雕琢精巧的小?东西轻飘飘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材质。
如纱羊所说,上面的染色十?分?艳丽,白色的蛋壳、黄色的小?鸡和红色的鸡喙,色泽鲜明,夺人眼球。
“师父,这是……”但恒子箫并未从中感受到丝毫法力,如何对抗雷劫?
司樾道,“拿着罢,我的一片心意。”
纱羊问:“它?要怎么用呢?”
“捧在手里把玩。”
“然后呢?”
“然后什么,”司樾挑眉,“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用脚把玩。”
“我是问你这东西怎么助他渡过雷劫!”
“里面有我的一番心意。”司樾道。
“你的心意有什么用,说到底不还是个玩具嘛!”
“它?不止是一个玩具,”司樾指着那小?鸡,“它?可是破壳小?鸡。破壳而出,羽化成鸡,多好?的寓意。”
“羽化成…鸡?”纱羊皱眉,“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讽刺我们……”
“哈,你这个小?虫就是多心。”
司樾看向恒子箫,“得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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