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重新梳理了一遍现状。
槐树好皮,芳儿因生得?清秀,于是被槐树选中。
何家村的村民为了让芳儿的皮肤更加鲜艳饱满,会给她灌酒三日,今晚已灌了一回,第三晚灌完就要带去树下剥皮,他只剩下两天时间?。
这四面八方都是槐树的势力,若直接劫走芳儿,带着?人很难突围,极有可能他和芳儿都落入槐树之?手,此?路不通。
若先和那槐树决战,他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一旦失手,整个何家村都会视他为敌,届时下至草木上至村民都成了他的敌人,想要营救芳儿就愈加困难。
那么,先悄悄救下芳儿,藏一无人知晓的隐秘处,等除了槐树后再带她走又如何呢——
这方法更行不通。
此?间?草木都是槐树的眼睛,他又能找到什么隐秘处。
不管是先救人还是先除妖,似乎都是死路,完全走不通。
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司樾食指在他眼前绕了个圈,道,“想不出来啊,想不出来回头再想。”
回头?
恒子箫望着?司樾,依言回头想起。
槐树好皮,芳儿因生得?清秀,于是被槐树选中。
何家村的村民为了让芳儿的皮肤更加鲜艳饱满,会给她灌酒三日……
恒子箫倏地眼睛一亮,低喊道,“师父、师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纱羊问。
恒子箫从储物器里取出了一支木盒,将其打开,里面是几根干枯了的草叶。
“这不是我们之?前种?的草药嘛,”纱羊凑近一看,“这是……荨麻?”
恒子箫点头,“《本草纲目》说,上有毛刺可畏,触人如蜂虿蛰蠢。”
纱羊恍然?大悟,明白?了恒子箫的意思。
可她又道,“你?别忘了下一句,‘以人溺濯之?即解’。”
“这就是了,”恒子箫笑道,“平常可以这么解,但?现在是槐娘娘要穿的皮,谁还敢往上涂尿。若用其他的解法,总归要慢一些。”
“可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待在屋里,怎么会突然?接触到荨麻呢。”纱羊道,“何家村的村民必然?起疑。”
“不。”恒子箫把盒子收起来,看向纱羊,“她得?的不是瘾疹,而是病酒。”
“病酒?”纱羊一惊,“亏你?想得?出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酿酒价高,喝得?起喝酒的人自然?也少,因此?小世界对?酒所?致的疾病研究不深,大多医书上只记载了喝酒会醉死,关于喝酒会起疹子的记载寥寥无几,少有文献。
纱羊没有想到,恒子箫居然?连这种?事都知道了。
槐树看中的是芳儿一身白?皮,若她被荨麻蛰了,带着?一身疹子,那何家村的村民自然?不会再剥她的皮。
只要梁婶一口?咬定芳儿不能吃酒,是吃酒引起的疹子,那何家村的村民也不敢再给她灌酒。
既然?不用灌酒,那芳儿也不必再待在村长家了。
梁婶孤苦无依,人又胆小老实,村长八成会同意让她领芳儿回家,等养好了芳儿身上的皮肉,再把她带走。
“南方多生荨麻,”恒子箫思索道,“我明日去外?面找来。芳儿身上的红疹一日不退,她的性命就可多保一日。”
纱羊道,“要是能直接拖到何家村放弃就好了。”
“这恐怕难……”恒子箫垂眸。
他想,最多半个月,时间?再长,槐树和村长都会失去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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