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跟着跑上山的通判大人正倚靠着潮湿的树干大喘气,他身居高位,平时难得行几步路,可这几日,为了这个该死的龙见案,知府大人失了千金,缠绵病榻,他不得不亲身赴险,东跑西颠。
今晚,他生怕这沈解元出事,更是跑得老命去了十之六七,正郁闷得紧,却见这仇丁说话吞吞吐吐,当下便怒喝道:“照实了说!”
仇丁腿一软,跪了下来,两股战战,面如死灰。
沈忘冷声道:“通判大人,那凶手何以能处处取得先手,必是府衙之中有人口没遮拦,毫无顾忌,酒一下肚,便如竹筒倒豆子,别人问什么,便说什么。今夜我上山一事,只告诉了这位衙役。一个时辰后,柳仵作方才得知了我的计划。”
“可自我入山之时,凶手便已等在山中,守株待兔,借机除我而后快。走露风声的,不是你又是谁!”
此时仇丁已是抖如筛糠,除了扣头求饶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沈推官饶命啊!小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不是有意的!”
“叛逆!”通判已经是气得毛发皆耸,骂道:“凶手是何人,还不速速招来!”
仇丁膝行而前,伏在通判脚前,以头抢地,声声刺耳:“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啊!”
仇丁自然无法识得凶手,他嘴上没有把门儿的,沈忘上山一事,他不知说给了多少人听,可他哪有本事辨别其中何人是凶手呢?
“大人莫急。我早已暗中嘱托崔府数十名家丁将骑龙山团团围住,不可放人下山,除却刚刚那名武艺高强的好汉,事关之人皆在此山之中,是以凶手也在我们众人之间,尚未逃离。”沈忘道。
通判大人将自己的衣角从仇丁颤抖的指间扯了出来,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方才觉得解气了些,气喘吁吁道:“沈……沈解元,既然如此,你还不速速擒获真凶,了结此案!”
沈忘微微一礼:“好叫通判大人知,无忧自当将凶手犯案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让他辩无可辩。”
“好!那你便说说看,这凶手究竟是怎么借妖龙杀人的?”
“是。此案事发于祭祀大典当日,慧娘和婢女巧儿被慌不择路的人流冲散,凶手趁乱暗藏于慧娘身后,击打其风府穴,致其晕厥。当是时,龙见顿生,众人自顾不暇,自是无人注意到他的恶行。他将晕厥的慧娘藏于白龙祠前的香炉鼎之下,而慧娘的指甲恰恰在鼎腹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
“他静待人群跑远,逆着人流逃窜的方向,跟着那“妖龙”上了骑龙山。他深知,众人惧怕龙见之祸,断然不敢此时上山,正好给他制造了机会。他背着慧娘上山,在龙窟之中……“
沈忘顿了顿,似是强抑胸中怒火:”在龙窟之中,他脱掉慧娘的衣衫,将提前制作的毒囊放入……放入其阴门之中……那毒囊之中藏有钩吻之毒,其毒性奇烈,慧娘不多时便毒发身亡,而身上全无伤痕,若不是柳仵作验尸仔细,那藏于女子阴门之中的毒囊更是难以发现。是以,制作了妖龙摄人的假象!”
将毒药放入女子阴门,这等酷烈残忍的手段别说是众人了,就是断狱无数的通判大人也是闻所未闻,当下和众人皆齐齐发出惊呼,面上露出不忍之色。巧儿,胖儒生方正和曾经一起帮忙的猎户、秀才、耆老们也都自发地奔上山来,欲知此案真相。这时,皆面容耸动,巧儿更是紧咬嘴唇,几乎渗出血来。
待众人的惊叹声平息,沈忘继续道:“然而,凶手百密一疏,我在检视慧娘尸体时,就发现她腰际系着一条凤衔珠玉带钩的玉环,错误地挂在了钩钮之上。可见,凶手未曾穿着佩戴过如此珍贵之物,因此忙中出错。”
“也就是说,这并非是妖龙所为?可死者身上的龙鳞又作何解?”最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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