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摸成蟜的额头,成蟜被他温热的手掌一碰,猛地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轻微呻*吟,赶紧撇开嬴政的手。
“王上,”成蟜急切的道:“蟜还要去政事堂堂议,先行一步!”
说罢,逃跑似的一溜烟儿没了身影,比兔子跑得还要快。
嬴政眯了眯眼目,看着成蟜的背影,总觉得今日的蟜儿怪怪的,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嬴政回了路寝宫,坐下来左思右想,成蟜与韩非走得太近,他们还是上下级,日常都在政事堂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招待五国使团至少需要三个月,这三个月之中,成蟜和韩非岂不是越走越近?
“不可。”嬴政自言自语的道:“寡人需要想个法子,找个人……替寡人盯着蟜儿。”
嬴政想到这里,便瞥斜到了值岗的王翦,王翦站得笔挺,一丝不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嬴政便笑眯眯的道:“王翦啊,你来,寡人与你闲聊几句。”
王翦立刻抱拳上前道:“敬诺,王上。”
“不必如此拘谨,”嬴政笑得十足亲和,仿佛一个和善的君王,拍了拍席位,甚至让王翦坐下来,这才继续道:“最近成小君子与韩公子走得很近,你知道这件事儿罢?”
王翦不敢置喙,道:“回王上的话,卑将对此事……倒是不曾听说。”
“其实是好事,”嬴政仿佛在闲谈,有一搭没一搭的道:“韩非乃是韩国来的外聘之臣,寡人还以为他不能短日融入政事堂,有了成小君子的帮衬,也能叫寡人省心。他们本是上下级的干系,多多走动,也好亲近亲近,往后里更好办事儿,寡人便放心了呢。”
嬴政话里话外强调了好几次,成蟜和韩非关系密切,王翦只当做是闲谈,便听了几耳朵,但是没有太过注意。
王翦今日下午休沐,和嬴政闲谈之后,嬴政大手一挥,笑道:“王翦你今日下午休沐,寡人便不耽误你,快些歇息去罢。”
王翦恭敬的作礼,这才离开了路寝宫,来到公车署,牵了自己的马匹出宫去了。
王翦休沐需要回家一趟,拿一些换洗的衣裳再回来,他一进宅邸,正好与斗甯打了一个照面。
王翦道:“翦还以为甯君子今日不在,才贸然回来,只是拿一些换洗的衣裳,立刻便走。”
斗甯赋闲在家,他刚刚归顺,嬴政还未给他职位,因此经常在宅邸中,并不怎么走动。
斗甯微笑道:“这里本就是王翦将军的宅邸,甯只是借住,王翦将军来去自由,不需要在意甯的。”
斗甯给王翦倒了一杯水,他赋闲在家中,也不是经常进宫,不知成蟜在宫中的动态,这会子正好朝王翦打听打听。
“王翦将军,不知蟜儿在宫中如何?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并非经常可以见到蟜儿,说来惭愧,心中很是担心。”
王翦听他提起成蟜,立刻想到了嬴政不久之前说的话,正中嬴政的下怀,便把成蟜和韩非走得近很,上下级和睦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翦还道:“甯君子不必担心,成小君子在司行虽是新人,但已经有功勋在身,司行府署纵使见人下菜碟,也不会针对成小君子的。”
斗甯心中警铃大震,完全没听到王翦的安慰,韩非?
那个韩国来的落魄公子,与我家蟜儿走到这般亲近,莫不是看我的蟜儿位高权重,深受秦王的宠爱,所以故意巴结他?
斗甯十足放心不下成蟜,无论成蟜的能力有多出众,在他眼中,成蟜都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对视都会被奸人所骗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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