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老身这里来了,叫老身好好儿的看看。”
成蟜一路而来,隆冬腊月的,因此不会出汗,特意在进门之前给自己脸上抹了两把水,看起来汗涔涔的。
“哎呦!”华阳太后惊讶的道:“你这是……怎么的?出了如此多的热汗,看把你急的!”
成蟜装作气喘吁吁的模样,道:“太后,大事不好了!章台宫……您快去找章台宫看看罢!”
“可是政儿出了甚么事?”华阳太后焦急。
“并非王上,”成蟜道:“而是赵太后。”
“赵姬?又闹甚么幺蛾子?”看得出来,华阳太后极其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
成蟜顺势道:“赵太后突然号召朝议,来了许多许多的卿大夫,打着无人挂帅出兵的借口,逼迫王上释放文信侯吕公呢!”
末了,成蟜还补充了一句反问:“这般大的风声,难道老太后您不曾听说过么?”
说话的艺术正在于此,反问可以加强语气,但很多情况下,反问十足的拱火,华阳老太后听到成蟜这一句反问,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甚么时候的事情?这般大的事情,竟无人通传于老身?!”华阳太后气急:“来人!还愣着做甚么!摆驾,去章台宫,快!立刻!”
成蟜站在华阳太后背后,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赶紧把自己的假汗擦掉,免得出门惹了风寒。
嬴政步入章台宫正殿,方才叫嚣的吕不韦门客瞬间消停下来,不知为何,秦王分明如此年轻,但只是他这么走进来,那些门客便下意识不敢叫嚣一句了。
“好生热闹。”嬴政环视着众人,幽幽的道:“寡人不曾记得,今日会在章台宫召开朝议,今儿个怎么会如此热闹,有没有人可以给寡人解释解释?”
赵姬面色尴尬的道:“政儿,是为娘令人号召卿大夫们朝议的。”
“哦?”嬴政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母亲为何召开朝议,儿子为何不知?有甚么事情,是不能让儿子知晓的么?”
“怎么、怎么会呢?”赵姬硬着头皮道:“为娘早就让人去通传王上了,不知哪个懒怠的奴人,竟然如此疏忽,未能及时通传。”
“是么?”嬴政淡淡的道:“赵太后是寡人的母亲,寡人的母亲身边,竟然都是懒怠的宫人,这若是传出去,唯恐诸国嘲笑我们秦国无人,这样罢,既是如此,便将母亲身边的宫人全部赐死,寡人再给母亲换一批手脚麻利的来,如何?”
“王上!!”赵姬的宫人们一听,吓得立刻跪下来磕头,面色惨白的大喊:“王上明鉴啊!不是……不是小臣们懒怠,是……是太后没有叫小臣们将此事告知王上啊!”
“胡说!!”赵姬呵斥:“住口!你胡说!你……你不要信口开河!!来人啊,拖下去拖下去!叫他胡说!”
“王上!小臣冤枉!小臣冤枉!求王上开恩啊——”
章台宫一片混乱,嬴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华阳太后来之前,尽量拖延时机。
“这是怎么了?乱成如此!”华阳太后的嗓音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便看到华阳太后被成蟜搀扶着,步履如飞,大步走入章台宫中。
咯噔!赵姬心头一颤,狠呆呆的瞪了一眼成蟜。
成蟜心说你瞪我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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