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是楚人,又都在秦国,何必如此与自己人较劲呢?若是有个甚么不痛快,大家伙儿摊开来说说,也就是了。”
“太后?!”芈夫人大惊失色。
成蟜一点子也不意外,不是他吹牛,便是凭着这张脸面,华阳太后如此念旧,绝对不会让芈夫人责罚自己的,更何况,自己还嘴甜乖巧,哪个长辈不喜欢?
成蟜故作低落的道:“太后,是蟜开罪了芈夫人,的确该罚,只是……只是蟜以为,如今之计,我楚人内忧外患,实在不该与自己人较劲,毕竟……赵太后还在虎视眈眈呢,若是赵太后知晓咱们这里内讧分歧,怕是会拍手叫好,也说不定。”
一提起赵姬,也便是嬴政的生母,华阳太后便气不打一处来。
华阳太后出身金贵,乃是楚国的王宗之女,赵姬不过讴者出身,仗着美艳跻身后宫,华阳太后顶顶看不上她。
加之嬴政即位这七年间,赵姬因着年轻貌美,一点子也不甘寂寞,闹出了不少风言风语的绯闻,实在给王室蒙羞,连带着华阳太后的面子也不好看,华阳太后如何能看她顺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赵姬并非楚派,也并非楚国人。赵姬与吕不韦走得亲切,秦廷中楚派凋零之后,吕不韦趁机发展自己的小团体,拉拢赵姬这个外戚,想要趁此打压楚派,华阳太后怎能任由这些野人骑在自己脖颈上拉屎拉尿?这矛盾不就对上了么?
成蟜可没有忘记,嬴政留自己的目的,便是挑起楚派与外戚的矛盾,让楚派的势力,与赵姬吕不韦的势力针锋相对,如此一来,互相制约,这个朝廷才能平衡,嬴政一碗水端平,便可从中获利。
成蟜是时候的将矛盾挑起来,叹了口气道:“如今这种紧要关头,蟜以为,无论如何,自己人都绝对不能内斗的,因此蟜虽不知怎么得罪了芈夫人,但还是要主动向芈夫人赔个不是,请芈夫人大人大量。”
芈夫人冷笑:“你说的真好听,还不知怎么得罪了我,我……”
“够了!”华阳太后呵斥,直接打断了芈夫人的言辞:“你真是不知大体!蟜儿方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赵太后和吕不韦的势力虎视眈眈,如今乃是窝里斗的时候么?你也太没个分寸了。”
芈夫人深吸一口气,想要辩驳,但又不敢,只能硬生生的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华阳太后看向成蟜的眼神明显和善了不少,满脸的慈爱:“你是个懂得分寸的,心思又细腻,往后里若是得空,多来老身这里走动走动。”
“谢太后。”成蟜微笑:“蟜只怕太后觉得我们小辈儿聒噪呐。”
“怎么会?”华阳太后拍着成蟜的手背,悲伤的叹气道:“你能时常过来,老身欢心还来不及,老身……老身曾有一个乖巧的孙儿,如你差不多,若是能活到现在,和你也差不多罢。”
成蟜心头一动,也会有些感叹,别看华阳太后乃是楚派,很多时候揪着自己的利益不放,但对成蟜真的没话说。
成蟜安慰道:“太后,不欢心的事情便别想了,保重身子要紧,若是太后喜欢,明日蟜还来给太后请安,陪太后说说话,好么?”
“自然好,自然好!”华阳太后越看成蟜越是欢心,一直拉着成蟜说话,都不愿意放他离开。
嬴政等成蟜离开,便去处理公务,如今虽然在蕲年宫举办腊祭,但公务是一日都不能少处理的。
“王上,魏公子求见。”寺人通禀,公子无忌求见。
嬴政没有放下手中的简牍,道:“让他进来。”
“无忌拜见王上。”公子无忌规矩作礼,仪态翩翩。
虽过去七年,公子无忌却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般温文儒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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