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家宰提高了嗓音门儿:“能有甚么问题?!你一个小卒子,也敢说我们熊氏的辎重有问题,我看你才是最有问题的,不想要脑袋了!”
嬴政微微蹙眉,打起帐帘子,朗声道:“发生了何事?”
家宰寻声看过来,对上嬴政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心虚。
“哈哈!哈哈!拜见长公子,拜见幼公子!”家宰作礼,十足的谦卑:“无事无事!惊扰了两位公子,甚么事情也没有!只是一些误会……是了,误会!”
家宰:【千万不能叫公子政知晓这些辎重是甚么!】
成蟜挑了挑眉,低声对嬴政道:“哥哥,辎重有问题。”
嬴政早就猜到有问题,不然熊氏的家宰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怎可能突然如此谦卑?
嬴政抱着成蟜下了车,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晋良将军,你这是何故拦住辎重?你难道不知,公子琮乃是奉了太后之命,负责今年的腊祭置办,若是耽误了腊祭庆典,你可担待的起?”
嬴政虽然字字都在指责晋良,但字字又都在“阴阳怪气”。
晋良拱手道:“长公子,不是卑将故意找辙,而是这批辎重有问题。楚公子的确奉命置办腊祭庆典,但昨日楚公子的家宰已然运送了一批辎重入咸阳城,今日却又运送。”
“这……这……”家宰狡辩道:“腊祭庆典何其盛大,辎重自然……自然是要多一些了,有甚么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晋良道:“昨日与今日的辎重,盖得都是同一个印信,通关的档子上也只记录了十二车,昨日既然是运送腊祭辎重,那么今日这多出来的十二车,又该如何解释?”
晋良可是个认死理儿的,十足的斤斤计较,自然不会放过家宰。
“这……你……”家宰没了法子,只能放下狠话:“我告诉你!若是耽误了腊祭,你可担待不起!”
“他担待不起,”嬴政幽幽的道:“予担待着。”
家宰脸色煞白:“长公子,这……这真的是腊祭辎重啊!”
“是么?”嬴政道:“既然家宰如此笃定,开箱辨一辨就好。”
“开、开箱?!”家宰脸色更是惨白。
嬴政也没有废话,摆摆手,道:“开箱。”
“是!”晋良立刻走过去,在家宰的大叫声中,嗤一声砍断箱子上的绳子,直接将箱子打开。
嘭——
箱子打开,里面淅淅沥沥如沙一般的东西直接流出来。
“这是……盐?”成蟜挑眉。
晋良又将其他箱子一一打开,十二辆辎车,满满都是散盐!
晋良呵斥道:“熊氏家宰,这档子上明明记载的是祭祀的瓜果,你的箱子里却装的散盐,你可知罪?!”
“小人……小人……”家宰支支吾吾,战战兢兢。
要知道这个年代,一般的平头百姓压根儿吃不到盐,更何况是如此多的盐?
齐国之所以是东方强国,之所以不参与此次的合纵会盟,正是因为齐国是产盐大国,他们的经济实力雄厚,其他国家人人自危,齐国却一点子也不担心,毕竟强大的秦国还要与他们买盐。
嬴政冷声道:“熊氏家宰,你好得很呐。”
咕咚!
家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磕头道:“小人、小人知罪……其实、其实这些不是腊祭所用,我们家的小公子正巧也是腊祭之月过寿辰,所以……所以小人斗胆,借用腊祭的辎重,运送了……运送了给小公子过寿所用的散盐。”
他的话音一落,成蟜立刻笑起来,用天真无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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